时刻,谢知安手中的清算名册尚未递出,宫中飞鸽急来。
太后批复:“赵氏认罪,念其三代功绩,可免族刑,贬籍三年。”
谢知安放下书卷,抬眼看霍思言。
她面无波澜,缓缓开口:“放过赵家,是太后的底线。”
“让赵家贬黜,是我给她的最后体面。”
深夜,谢府灯未熄。
霍思言独坐书阁,翻阅赵氏旧账,一张纸页落地,露出其下密信一封。
信封上,只有两个字。
“楚延。”
霍思言指尖微顿,将信抽出,一字一句看下去。
良久,她合上信,眼神彻底冷了。
沈芝匆匆入内,看见她神色,微怔。
“怎么了?”
霍思言把信放入火盆中,看着信纸化灰。
“南州兵变,不是赵家与陈宦。”
“是赵家与……楚延。”
沈芝瞳孔紧缩。
“楚延……不是死在西岭山战役中了吗?”
霍思言看向她,声音低冷:“他没死,他隐在军中,换名易貌,如今是……兵部大都督,方遇。”
谢府夜寒如水,火盆中那封密信烧得灰尽,未留只字片语。
霍思言静坐良久,指节紧握,终是低声道:“原来,一开始就埋着这么一颗雷。”
沈芝神情未定,压着声音问:“你确定那信是真的?方遇……真是楚延?”
霍思言眼神冷凝:“笔迹不假,落款有年旧印,是贺慎死前交给赵氏保管的。”
“他本想留给太后,结果成了赵家藏身的护符。”
沈芝几乎想站起来:“那我们怎么办?太后……她会不会早就知道?”
霍思言眼眸微垂,声音如冰:“她当然知道。”
“只不过,这颗棋子她用了这么多年,不愿轻动罢了。”
“楚延当年领兵征南,兵败失踪,尸骨无存,赵家替他假死,借尸还魂成了方遇,而他,也成了太后的底牌。”
沈芝眉头紧皱:“那他现在掌着北境兵符,一旦动手……”
霍思言接道:“便是山河震动。”
沈芝低声问:“你打算如何?”
霍思言沉吟半晌,开口:“我觉得,不能动他。”
沈芝一怔:“不能动?他手握兵权,你不趁此揭出,等他反扑,岂不是……”
霍思言却缓缓摇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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