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大亮,北郊雪原苍茫。
霍思言披着素袍,步履不急不缓,随谢知安一同行至贺慎旧墓。
小白落在她肩头,神情肃穆。
墓碑矗立于风雪之间,无华无饰,仅一块石板,刻着:“贺慎,禁军副统。”
雪积其上,冰霜如封。
霍思言俯身拂去积雪,抬眼静静凝望着碑上的字,语气低却清晰。
“我来了,当年你走得急,来不及把那些话说完。”
“现在,我替你一个个问。”
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供状,压在墓前石座上。
“赵栖认了,药是陈宦送的,太医院也开了口。”
“连你最后一夜的出入记录,我都一条条对上了。”
她缓缓站起,眼神平静得几乎冷冽:“你知道,他们都说你太忠。”
“可我看不是,你是太清醒。”
“清醒到知道谁手里藏着刀,也清醒到知道该怎么死,才不让你的兵跟着陪葬。”
身后谢知安没作声,只静静立着。
风吹过雪地,霍思言一步步后退三步,拱手一拜。
“你若有魂,就看着。”
“我霍思言,起誓要把你那年压下的冤屈,一笔笔翻出水面。”
“哪怕全京城的人都不想我查,我也要查。”
她转身时,袖口飞扬,小白扑翅飞起,一道黑影划过苍茫雪天。
回到营中,谢知安将一份新的密信呈来。
“这是沈芝送的,暗中递来,未走宫中渠道。”
霍思言拆开,眉头缓缓拢起。
信上字句简短,却震得她手指微动。
“陈宦背后之人,已开始清人。赵栖已失踪。”
她抬眼,声音冰冷:“他不肯死在狱中,就要死在雪夜里?”
谢知安咬牙:“北镇已封路,怎可能出事?”
霍思言冷声道:“他根本没出北镇,是北镇里的人动的手。”
“从现在开始,北镇所有牢房,换人、换锁、换岗。”
“赵栖若真死了,我要凶手两个时辰内伏法。”
谢知安应声而去。
她望着手中那封信,久久未动。
沈芝,她不是第一次递信,也不是第一次在关键时候出手。
霍思言低声一笑:“你若真是太后的人,为何次次都在护我?若不是的话,那你到底想站哪边?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