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她生了贪念。
她开始想自己养孩子了。
可她不敢表现出来,他也没有再来。
直到孩子出生,她连面都不曾见到就被人抱走了,他才坐到她的榻前。
生硬地握着她的手,说:“辛苦了。”
她当即就撑不住了。
嘴上说着“奴婢不辛苦”,眼泪哗啦啦流个不停,也是那回,他第一次主动拥住她。
如今他不但准许她日后将孩子养在自己身边,还亲口许诺她,说他会和她一起养孩子,养他们的孩子。
沉积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和不甘便如同决堤的洪水,全随着眼泪冒了出来。
想打他,咬他。
想把上辈子的委屈全发泄出来!
可她不能,至少现在不能。
“妾身、妾身是高兴的,高兴的……”
槛儿抽泣。
有意表现出喜不自胜,可在骆峋听来,她声音里的哽意却不全然是高兴的。
但他不是很能理解。
只当她是因这件事生出了诸多旁的感慨,毕竟,她有她的自尊和不安。
“好了,不哭了。”
骆峋环住槛儿,让她偎在他肩头。
“此事乃孤当初应下你的,不能算作赏,想想还有何想要的,孤另给你。”
槛儿暂时想不到。
料子首饰什么的这人半月前才赏过,如今明确应允了她这件事,短时间内槛儿还真没什么别的欲求。
但他既然说了这回她有功,当赏,若她只说些套话倒显得沽名钓誉。
槛儿忽然有种莫名的心累。
她都难受成这样了,还要分心考虑这些。
忒烦。
槛儿暗戳戳往他肩头蹭了一把眼泪鼻涕。
呃,好埋汰。
她又拿被角擦了擦,反正被子一会儿要换。
“殿下前不久才赏过妾身一回,妾身暂且想不到要什么的别的赏,若不,殿下再应妾身一件事可好?”
说完没忘补充:“殿下放心,不是什么过分的事,一定不会叫您为难。”
骆峋早知她看似胆小,实则遇事头脑清明,考虑周全,除了与他行那事时总会做出些令他意外的行举。
其他时候她都很知分寸。
不过,到底日子尚短,而人都是会变的,今后她可能变成何样还尚未可知。
“说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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