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赢了!”她低头,用脸颊贴着孩子温热的脸蛋,泣不成声。
朱镜静紧绷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笑意。赢了……至少眼前的刀兵之灾,暂时渡过了。于谦,石亨,还有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……他们撑住了!
“于尚书和石将军可安好?”朱镜静强撑着精神问道。
“于尚书无恙!石将军……”缇骑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浓重的悲伤,“石将军投掷火罐,身陷重围……力竭……殉国了!”
一股沉痛扼住了朱镜静的心。石亨……那个粗豪勇猛、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悍将,终究没能活着回来。京师的安宁,是用无数忠勇之血换来的。
“厚葬石将军,抚恤其家眷,不可有丝毫怠慢!”周贵妃抹去眼泪,声音带着帝妃的威仪与沉痛。
“是!”缇骑领命,又急切道:“娘娘,殿下!此地不宜久留!深渊虽退,秽气或有残留!且瓦剌溃兵四散,恐有流窜!请速速随卑职回宫!于尚书已调派精兵前来接应!”
周贵妃看向朱镜静。朱镜静点点头,挣扎着想要站起,却一阵眩晕。周贵妃连忙腾出一只手搀扶她。
“走……回宫。”朱镜静的声音极其虚弱。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投向深坑底部那沉眠的帝魂金龙,心中的那丝阴霾并未因捷报而消散,反而在疲惫的掩盖下,更加深沉。
归位之路,似乎尘埃落定。但玉符的悸动,帝魂那瞬间的异样……真的只是错觉吗?
深渊,真的甘心就此退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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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乾清宫东暖阁。**
宫灯明亮,驱散了殿外的黑暗与寒意,却驱不散殿内弥漫的沉重。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药味和……一丝若有若无的、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。
幼帝朱见深被安置在重新加固、铺设了柔软锦褥的摇篮中,由心腹宫女寸步不离地看守。他依旧在昏睡,小脸苍白,但呼吸均匀,眉心的金色浩然印记散发着微弱却稳定的光晕,如同守护的灯塔。玄黄幼龙盘踞在摇篮边,身上的玉光流转,虽然疲惫,却尽职地净化着周围空间。
周贵妃已换上一身素净庄重的宫装,洗去了血污与尘土,但眉眼间的疲惫和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惊悸,却无法掩饰。她端坐案前,面前的紫檀木御案上,堆积着如小山般的紧急奏报。
“娘娘,”司礼监掌印太监兴安垂手侍立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恭敬与小心,“这是兵部刚呈上的初步战损和斩获……于尚书仍在城外清理战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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