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障外的混沌魔气发出不甘的咆哮,暗红巨眼中闪过一丝忌惮。它似乎认出了这股力量的来源,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与畏惧,即使过了三百年也未曾消减。
**乾清宫东暖阁**
幼帝的尖啸声戛然而止,孩子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瘫软在摇篮中。漆黑的双目恢复了正常,只是眼神空洞得可怕。角落里的幼龙也停止了痉挛,眉心光茧上的裂纹不再扩大,但秽气黑雾仍在缓慢渗透。
周贵妃瘫坐在地,全身脱力。玉扳指已经黯淡无光,内壁"长相守"三字模糊得几乎看不清。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孝陵那边...到底发生了什么?孝陵地宫在剧烈震颤。
朱镜静的白玉短剑抵在徐晚秋咽喉处,剑锋映出对方那张因仇恨而扭曲的脸。六十年恩怨,今日该有个了断。
"收手吧,徐晚秋。"朱镜静声音很轻,"你父亲徐昇当年为方孝孺鸣冤被诛,是成祖皇帝之过,与这孩子何干?"
徐晚秋左眼瞳孔突然裂开,爬出一只多节的黑虫:"方世叔被诛十族时,我才七岁!躲在尸堆里三天三夜!"她声音突然变成小女孩的尖细,"你们朱家,都该死!"
一声婴儿的啼哭骤然刺破地宫。朱镜静转头——周贵妃怀中的幼帝朱见深正痛苦蜷缩,眉心血痕完全裂开,灰纹爬满全身。玄黄幼龙已彻底染黑,龙鳞剥落处露出蠕动的黑色血肉。
"深儿!"周贵妃的哭喊撕心裂肺。她擦拭孩子脸上的灰纹,却越擦越多。
"看到了吗?"徐晚秋的右脸突然老化六十岁,左脸却保持青春,"当年我父血谏的痛,今日要你们百倍偿还!"她猛地撕开衣襟,胸口嵌着的漆黑晶体正吞噬着幼帝生机。
朱镜静剑尖微颤。这疯女人竟将深渊之种与心脏融合!难怪能操控秽气。
地宫穹顶炸裂,黑红光柱冲天而起。光柱中浮现当年南京城破的惨状——方孝孺被割舌剜目,八百文臣血染丹墀。玉泽大阵剧烈摇晃,朱祁钰玉俑发出"咔咔"声。
"娘娘抱紧幼帝!"张清衍从阴影冲出,青铜法剑直指徐晚秋:"五雷猛将,听吾..."
"啪!"徐晚秋一挥手,张清衍脖颈出现五道血痕,像被无形利爪撕扯。"龙虎山的走狗!"她左脸皮肤突然脱落,露出森森白骨,"当年就是你们助朱棣破的金川门!"
张清衍倒地呕血,袖中滑出半截断裂的桃木钉——正是当年靖难时的破阵器。朱镜静瞳孔骤缩,难怪他能进地宫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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