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,整座城市在粥棚的烟火气中,回荡起一片悲怆的哀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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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门外,幸存的官吏、衙役、残兵,如同惊魂未定的羊群,被驱赶聚集。他们面无人色,看着高台上那个须发戟张、浑身散发着浓烈血腥和铁锈味的虬髯大将——杨洪。没有华丽的辞藻,没有安抚人心的许诺。只有冰冷的目光扫过,如同刀子刮过每个人的脸。
“本将杨洪!奉陛下口谕,暂领金陵防务!” 声音不大,却压过了所有的啜泣和哀鸣,“陛下龙体欠安,然天威犹在!楚逆朱桢,已伏诛!”
“自此刻起,凡我大明臣工军士,各归其位!整饬城防,搜救伤患,扑灭火情,安顿流民!凡懈怠推诿、阳奉阴违者——斩!”
“凡有勾结楚逆、助纣为虐者,自首可免死!若待本将查实,夷三族!”
“散!”
没有多余的话。只有最赤裸的铁血与威慑。官吏们噤若寒蝉,互相推搡着,在那些北伐军士兵狼一样的目光注视下,跌跌撞撞地奔向各自残破的衙门和岗位。秩序,如同磐石下的草芽,在血腥与恐惧的压迫下,开始艰难地、扭曲地萌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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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禁城深处,一处临时清理出来、相对完好的宫室内。
朱高燧被安置在铺着厚厚锦褥的床榻上,身上盖着数层锦被。数名从城中各处寻来的、战战兢兢的老太医,正围在榻前,轮流切脉,额头冷汗涔涔。药炉在角落里咕嘟作响,苦涩的气味弥漫。
脉象…沉微如丝,几近断绝。却又在即将消失的刹那,极其微弱地、顽强地搏动一下。仿佛一根随时会崩断的琴弦,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巨力。心脉处,那新生的肌体冰凉一片,再无半分玄黄气息流转的暖意。唯有眉心深处,一点极其隐晦的、常人无法察觉的**暗红印记**,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,散发着阴冷的诅咒气息。
“杨…杨将军…” 为首的太医声音发颤,“陛下…陛下龙体…油尽灯枯之象!心脉几绝,唯余一丝先天元气,如同风中残烛…此乃…此乃魔气蚀体,本源耗尽之兆啊!非…非药石可及…”
杨洪站在榻边,如同一尊沉默的铁塔,阴影笼罩着整个床榻。他听着太医的诊断,古铜色的脸膛上没有表情,唯有按在刀柄上的手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。魔气蚀体…本源耗尽…他眼前闪过龙潭驿前那数百化为幽蓝冰尘的袍泽,闪过陛下最后那决绝一指。
“用最好的药。” 杨洪的声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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