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彻底平稳下来,虽然依旧虚弱,但脸上那层死气已然褪去,陷入了深沉的、恢复性的睡眠。两名太医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,脸上充满了敬畏和后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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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仪华坐在床边的绣墩上,身体疲惫得几乎散架。胸腹间的剧痛一阵阵袭来,眼前金星乱冒。她强行支撑着,目光片刻不离地停留在儿子沉睡的脸庞上。徐妙锦抱着不知何时也昏睡过去的朱高燧,坐在稍远一些的椅子上,同样满脸疲惫,但看着姐姐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敬佩。
朱棣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,矗立在暖阁的窗边。他背对着床榻,玄甲已经卸下,换上了一身深色的常服,但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和冰冷的煞气依旧挥之不去。他望着窗外被风雪模糊的夜色,久久不语。暖阁内温暖的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,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。
暖阁内的气氛,压抑而微妙。刚刚经历的生离死别和起死回生带来的巨大冲击尚未平复,而这对帝王夫妻之间那道深不见底的冰渊,却并未因共同守护儿子而消融半分,反而因为方才的激烈冲突和此刻的沉默对峙,变得更加复杂难测。
最终,是徐仪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她的声音嘶哑而疲惫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,目光依旧落在朱高炽脸上,仿佛是在对空气说话:
“张玉将军那边…如何了?”
朱棣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。他没有回头,沉默了片刻,才用同样冰冷平静的语调回答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:
“血止住了。命…暂时吊住了。但伤及根本,能否熬过今夜,看天意。” 他顿了一下,补充道:“你用的法子…很险。” 这句话,听不出是评价还是指责。
徐仪华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丝极淡、极苦涩的弧度:“险?总比看着他死强。” 她终于抬起眼,目光如同穿过迷雾的灯,投向朱棣那沉默的背影:“高煦呢?他的伤?”
提到朱高煦,朱棣的脊背似乎挺直了一分。他缓缓转过身,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,在昏暗的灯光下,如同两口寒潭,第一次,不带审视,不带怒意,只是平静地、复杂地看向徐仪华。
“皮外伤。在偏殿包扎。睡着了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,“侍卫说…他今日在前院,很…勇猛。” 最后两个字,他说得有些艰难,似乎对这个词用在那个被他视为莽撞、需要严加管教的次子身上,感到一丝陌生和…难以言喻的触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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