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俱焚的狠戾!他不再试图用那无用的匕首,而是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狼,猛地合身扑上,用尽全身的力气和重量,死死抱住那敌兵持刀的右臂,整个人如同树袋熊般吊在上面,疯狂地向下拖拽!同时,他张开嘴,露出森白的牙齿,带着刻骨的恨意,狠狠咬向对方手腕铠甲连接处的薄弱皮肉!动作原始、野蛮、充满了不顾一切、以命搏命的凶残!
“呃啊——!” 那敌兵猝不及防,手腕剧痛钻心,环首刀差点脱手,又被朱高煦这不要命的死缠烂打拖得重心不稳,破口大骂:“小畜生!松口!!” 旁边的侍卫们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,怒吼着扑上,刀剑齐下,结果了这个凶悍的敌人。
朱高煦脱力般从敌兵身上滚落,重重摔在冰冷的、浸满鲜血的青石板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胸腔火辣辣地疼。嘴里满是浓重的血腥味,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牙龈被震破的。他看着敌兵手腕上被自己咬出的、深可见骨的、正汩汩冒血的恐怖伤口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上紧紧缠着的、沾满血污和口水的“玩具”匕首。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极其复杂的感受在他心中翻腾:剧烈的后怕让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;伤口的疼痛提醒着他死亡的擦肩而过;嘴里恶心的血腥味让他想吐;但……一种微弱却无比真实的、混杂着血腥、疼痛、以及一丝……**力量感**的东西,也在心底悄然滋生。他不再只是蜷缩在阴影里的废物了!他咬了敌人!他用自己的方式……参与了战斗?尽管狼狈不堪,尽管微不足道。他看着周围浴血奋战、伤痕累累却依旧死战不退的侍卫,看着地上那些为了守护王府而倒下的忠仆,一种模糊的、却无比沉重的责任感——一种属于战士的、守护家园的责任感,如同石缝中挣扎而出的幼苗,开始在他那沾满血污和泥土的胸膛里,顽强地扎根、萌发。他挣扎着爬起来,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,握紧了手中那柄冰冷的短匕,目光第一次带着凶狠和警惕,扫向其他仍在搏杀的角落。′风雪归途,西山至北平
徐仪华(“静尘”的法号在她心中已如冰雪消融,只剩下“徐仪华”这个刻入骨髓的名字)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崎岖湿滑的山路上狂奔。凛冽的北风裹挟着雪粒子,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刀,抽打在她苍白的面颊上,割裂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。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,如同吸入冰碴,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喉咙和胸腔撕裂般的剧痛。单薄的灰色僧袍被沿途的荆棘和枯枝划破,布条褴褛,沾满了泥泞和雪水。唇边那抹暗红的血迹早已被寒风吹干,凝固成一道凄厉的印记。胸腹间那股因急火攻心、强行压抑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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