溺情障,妄图以凡躯承天,亵渎神佛,招致天谴!
她那一掌,断的是环扣,斩的是尘缘,是助他…也是助己…彻底解脱!
理由无比充分,逻辑坚不可摧。
可为什么…为什么掌心那被她掐出的月牙形印痕里,仿佛还残留着方才拍断青铜环扣时,那瞬间传递而来的、冰冷的金属触感和反震的微麻?为什么…那微麻的感觉,竟让她恍惚间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,他第一次笨拙地握住她的手时,掌心传来的、同样带着一点汗湿的温热与悸动?
荒谬!
静尘师太猛地睁开眼!眸中寒光如电,瞬间驱散了那一丝不该有的恍惚。她深吸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如同冰针,狠狠刺入肺腑,带来一阵锐痛,却也让她更加清醒。目光落在蒲团旁一个不起眼的、蒙着灰布的矮几上。
她伸出手,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,掀开了灰布。
里面,静静地躺着一柄剃刀。
不是寺中常用的普通剃刀,而是她当年在魏国公府,在父母灵位前,亲手剪断三千烦恼丝时用过的那柄。刀身乌黑,线条流畅,刃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一泓幽冷的寒芒,锋锐得仿佛能切开灵魂。刀柄上,缠绕着细细的、早已褪色黯淡的金丝,是她作为燕王妃时,他赠予她的生辰礼——他曾笑言,此刀配得上她决断如金的性子。
此刻,这柄象征着彻底斩断过往的利刃,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灰布上,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。
静尘师太伸出两根手指,极其缓慢、极其珍重地拈起那柄冰冷的剃刀。指尖传来金属特有的寒意,顺着血脉,直抵心房,试图冻结那深处最后一丝不为人知的悸动。她没有立刻动作,只是将刀身平举到眼前,幽冷的刃光如同一面镜子,映照着她冰封的眸子,映照着她光洁如镜、再无一丝青丝的头颅。
【仪华已死。】
【静尘当立。】
【此刃…便是最好的见证。亦是…祭奠。】
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,指尖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庄重,拂过自己冰冷光滑的头皮。触手之处,是彻底的、令人心悸的空无。没有一丝发茬。一丝…也没有了。最后那点与“徐仪华”相连的、属于红尘的印记,早已在佛前剃度时,被这柄刀彻底斩落尘埃。
为何还要留着它?
是执念?还是…一种更深的、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不甘?是斩断尘缘后,唯一能证明“徐仪华”曾经存在过的冰冷遗物?
指尖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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