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十岁那年的夏天,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爷爷那本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、散发着浓烈樟脑和霉味的硬皮笔记本。
翻开第一页,纸张早已发黄变脆,上面是爷爷年轻时的笔迹:
“民国廿七年,冬月十七。父率七人入‘鬼哭峡’,寻‘禹王埋骨处’。峡中三日,大雾锁山,不辨东西。夜闻鬼哭,凄厉刺骨,同行者皆肝胆俱裂……第四日,见‘地门’,其形如巨口,黑气弥漫。父言此地大凶,凶煞之气凝如实质,当速退!然……利欲熏心,终启石门……”
后面的字迹被大片的血污覆盖,模糊不清。我屏住呼吸,凑近了看,勉强辨认出几个触目惊心的词:
“……门开……非人声……绿毛……活……活了……!”
“……老李头……被拖进去了……骨头……碎了……”
“……张麻子……眼珠子……自己……抠出来了……笑……”
一股寒意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,明明是盛夏,我却感觉手脚冰凉。
我强忍着恐惧继续往下看,字迹再次出现时,透着一股死里逃生的虚弱和深入骨髓的绝望:
“……全死了!全死了!就我一个……爬出来了……那东西……那东西……它跟着……它在我背上……喘气……”
“父归家,不言不语,面色青灰如尸。双目圆睁,日夜盯着房梁,似有物悬其上。周身散发阴冷腐臭之气,蚊蝇不近。三日后,父于睡梦中……身躯骤然干瘪如枯柴……七窍流出……黑水……呜呼哀哉!”
看到这里,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差点呕吐出来。太爷爷……竟然是这样死的!
那“鬼哭峡”里到底藏着什么?那“东西”是什么?它真的“跟着”太爷爷回来了吗?
最后一行字的下方,似乎还有一小段被用力划掉、又被某种粘稠液体污损的痕迹,完全无法辨认,像是一个被强行抹去的、更加恐怖的秘密。
十六年后长沙鬼市一条街!
在这条街最僻静的西北角,缩着一间名为“货仙阁”的狭仄小店。
“嗒…嗒…嗒…”
一串沉稳的脚步声突兀地敲碎了街道的死寂,由远及近,在空旷的石板路上显得格外清晰。
来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,一身简约的白色T恤,洗得发白的合身牛仔裤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腿型。
他脸上架着一副深色墨镜,遮住了大半张脸,却遮不住那道从左边颧骨斜划至下颌的疤痕,像一道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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