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秘男子对刘子云那冻结空间般的敌意和剑锋嗤然一笑,那笑容中再无半分探究的兴趣,只剩下一种俯瞰云泥的、近乎无聊的淡漠。
他甚至懒得再多看刘子云一眼,目光如浮光掠影般扫过周围那些在黑暗中窥视、因他的存在而噤若寒蝉的群魔万妖。声音清越依旧,却带着一种亘古星河般的悠远与疏离:
“人族?魔界?那点点可怜的烟火,早已点不燃吾之眼眸。” 他抬起那只修长如玉的手,极其随意地虚指了一下苍穹的方向,仿佛在拂去微不足道的尘埃,“便是你们所谓的仙宫云阙……也不过是井底蜉蝣绘就的涂鸦罢了。攻伐?征讨?”
他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嗤,如同听到孩童稚语:
“何其……无趣。”
那轻飘飘的话语落下,却仿佛带着万仞玄冰的重量,狠狠砸在了刘子云沸腾的心血之上!
“……”
刘子云那凝固如铁的手臂肌肉,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。并非恐惧,而是那股死死支撑着他如顽石般不退、硬顶着无边威压也要亮剑的纯粹意念,被这绝对的、如同星空俯瞰尘埃的漠然与碾压级差距,生生撼动了一丝!
差距……太大了!
他心中一片冰寒的死寂。身为归藏境绝巅,早已触摸到跨越境界壁垒的门槛,自信纵是面对寻常烛幽初境的强者,倾尽一切亦未尝不可一战!那份源于血火炼狱的狠戾与超绝剑道,便是他悍然亮剑的根基!
然而——
眼前!
此人!浑身气息如同最深邃的“真空”!没有任何境界壁垒的显现,没有力量波动的涟漪! 他站在这里,便如同空间本身存在的一部分,恒古不移,无始无终!那份绝对的存在感,本身就是无解的压迫!那是远在烛幽境概念之上、真正触及天地规则本源层面的……
“道”之显化!
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穿了刘子云的脊骨,从骨髓深处渗出,冻僵了他所有沸腾的杀意与不甘的反抗。
打不过。
非是不能战。而是对方存在的“高度”本身,已经超越了依靠意志与技巧所能抹平的差距范畴!那柄凝聚了他全部精气神、饱含不甘与悲愤的铁剑,在这绝对的层次碾压面前,突然显得……无比可笑。
他紧握着剑柄的手指,因过度用力而深深陷入皮肉,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。手臂如同灌满了沉重铅块,每一寸肌肉纤维都在本能地嘶吼着继续刺出,却被那来自灵魂深处最冰冷、最残酷的理智死死拉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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