跗骨的蛆,竟然硬生生蚀穿了几层血煞防御!一股尖锐的、带着强大麻痹效果的阴寒力量猛地侵入,直刺魁爷的面部皮肤!尤其是他左额角一道如同蜈蚣般狰狞的旧伤疤!
魁爷发出一声含混着惊怒和一丝剧痛的低吼!全身血色煞气暴涨,如同沸腾的岩浆将那泼来的污秽毒液强行蒸腾弹开!额角那道被针扎般的阴寒激中的旧疤上,暗红色的血痂猛地撕裂开一丝微不可察的口子!几滴滚烫的、透着丝丝暗金光泽的血液渗了出来!
阴影里。
射出银针的韩回如同融化的墨汁,在魁爷被毒液糊脸、心神因剧痛与惊怒短暂失守的同一瞬间,已然退入更加深邃的黑暗。几枚散落在小巷石缝间的、灰扑扑、毫不起眼的碎石子,在无人觉察的震动中被气劲精准地嵌入几个不同方向的拐角深处,如同无声的标记。
他看都没看身后那必然的混乱与咆哮。
瘦削的身形在狭窄肮脏的陋巷中急速穿行,并非飘逸,而是带着一种瘦骨嶙峋却异常精准的迅捷,每一次转折都落在最不起眼的污水坑或垃圾堆后,如同一条在泥沼中快速游走的毒蛇。青布旧衫拂过矮墙,断臂空袖飘荡着残影。奔行间,那根射出的、浸染蛇毒的长针感应被引爆消耗的细微链接……如同点燃后坠落的灰烬……断了。
身后震天响的暴怒嘶吼与混乱被小巷弯曲的墙壁层层隔断、扭曲、削弱。
血狼帮的魁爷受伤了。
被激怒得彻彻底底。
一条无形的、沾着他血的金线,已经拴在了那条强忍着额头剧痛、正双目血红指挥手下封锁镇子、挨家挨户搜查外来者的疯狗头上。
而他自己,如同从未离开过那张竹榻般,悄无声息地滑回了低矮竹屋。门扉在他身后如同被风吹动般自然合拢,隔绝了河风的腥和远处愈发骚乱的喧嚣。
韩老倌早已吓得在里屋缩成一团,只剩下竹床规律的吱呀响动在回应门外隐约的混乱。
韩回无声地靠墙坐下,唯一完好的左手覆在膝上,指尖微动,轻轻捻动着,仿佛在习惯性地清理着刚才在石壁缝隙沾染的、极细微的、已被他自身秽渊魔气碾成虚无的污垢粉末。
那张因断臂佝偻而显得憔悴、被布巾遮去大半的脸上,唯一露出的深眸沉静依旧。只在眸光转动间,映出低矮窗棂外那一轮被赤水河腥雾染成诡异橙红色的毛月。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只属于他自己能嗅到的……如同锈铁在黑暗中缓缓燃烧的……血与焦灼的余味,在闭塞的小屋内,无声弥漫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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