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焰焚天,化九霄为熔炉,锻星斗作赤金。千山浴火,借八荒为焦土,淬尘寰作丹霞。
赤霄崖上,烈日将青岩烙得赤红,数百道身影蜷缩在滚烫的崖坪,衣袍早被汗水浸透成深色盐渍。云海之上,刘子云玄色衣袂猎猎作响,掌中三尺青锋吞吐寒芒,恍若悬在九重天的冰瀑。他脚下翻涌的云气时聚时散,衬得那袭墨色身影如同矗立在光阴长河里的青铜神像。
崖坪突然响起衣料摩擦粗粝砂石的窸窣声,伏地蜷缩的人群中,一个鬓角霜白的中年男子喉结滚动,十指深深抠进岩缝:"小乙兄弟..."他仰起的脖颈暴起青筋,被烈日灼伤的眼睑渗出浑浊泪液,"我拿祖祠香火起誓,那年分舵夜宴,我连你半片衣角都不曾碰过..."嘶哑破碎的声线混着崖顶罡风,将最后几个字撕成齑粉。
罡风掠过赤霄崖,将中年男子霜白鬓发绞成灰白乱麻。发丝蛛网般黏在渗血的颧骨上,遮得面容只剩一对充血的眼珠——那瞳仁里翻涌的恐惧如同淬了毒的沸水,眼白处蛛网似的血丝正随着喉结痉挛的节奏突突跳动。他枯枝般的十指在岩缝间抓挠出五道血痕,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死人般的青白,褴褛的袍角裹着锈蚀青铜器般的战栗,连带着脚踝上崩断的镣铐都在石面上叩出濒死的节拍。当那句"小乙兄弟"被狂风吹散时,人们看见他后颈暴起的筋肉突然抽搐起来,像是被无形利刃挑断了经脉的囚笼困兽。
"不曾得罪于我。"刘子云薄唇轻启,话音裹着山涧清泉般的冷意。他半倚苍松,青衫衣袂翻卷如流云,皓腕自广袖探出时,竟比松间积雪还要皎洁三分。暮色为他的轮廓镀上鎏金,偏生那眉眼间凝着亘古寒潭的幽邃,分明是谪仙临尘的姿仪,偏教人想起悬在深谷峭壁的冰棱——美则美矣,触之必见血痕。
那中年人见状,眉头微皱,显然对刘子云的回答并不满意,于是再次追问道:“那是为何要这般?就算是死,小乙兄弟你不也得让我明白是因何而死的吗?”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和疑惑。
然而,刘子云却对他的问题恍若未闻,他的目光早已越过中年人的身躯,望向远方,仿佛那里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。
中年人见刘子云毫无反应,心中的怒火愈发升腾,他怒喝一声:“小乙兄弟,你这是何意?难道你就如此不讲道理吗?”
刘子云终于缓缓转过头来,他的眼眸如同深潭一般,冰冷而深邃,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的真实情绪。他看着中年人,淡淡地说道:“多说无益。”
话音未落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