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安城外三十里的接官亭,柳絮纷飞如雪。
赵桓站在亭前,玄色龙袍的下摆已被晨露打湿。礼部尚书第三次劝他回銮,都被那冰冷的眼神逼退。帝王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罗盘,指针始终稳定地指向西北方——萧夜归来的方向。
"陛下,按祖制..."
"按祖制,朕此刻该在垂拱殿等着献俘礼。"赵桓突然转身,惊得礼部尚书连退三步,"但萧卿带回来的不是俘虏,是比十万雄兵更珍贵的礼物。"
远处尘烟渐起,先锋骑兵的旗帜刺破晨雾。赵桓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,又强自止住。这个细微动作被身旁的老太监看在眼里——二十年前,少年太子也是这样迎接那个浑身是血的萧家遗孤。
当第一队骑兵抵达时,赵桓的目光直接越过旌旗仪仗,锁定在那个挺拔的身影上。萧夜比出征前更瘦了,颧骨上添了道箭疤,却衬得那双眼睛更加锐利如剑。他下马行礼的动作略显僵硬——右肩的伤还未痊愈。
"臣,幸不辱命。"萧夜单膝触地,铠甲碰撞声清脆如磬。
赵桓亲手扶起他,指尖在触及铠甲时微微一颤。龙袍广袖的遮掩下,帝王将一枚温热的玉印塞入萧夜掌心——这是掌管军器监的虎符,比出征前给的权限更大。
"晒黑了。"赵桓的声音很轻,唯有萧夜能听见。
这句与帝王威仪极不相称的评语,让萧夜紧绷的嘴角松动了一瞬。他顺势低头,假作整理护腕,实则藏起眼中翻涌的情绪:"陛下倒是清减了。"
礼炮声掩盖了后续对话。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,两人一前一后登上帝辇。这个逾矩的安排引发阵阵骚动,但当萧夜取出《阿拉伯火器图谱》呈献时,所有质疑都化作了惊叹——赵桓接过典籍的动作如此自然,仿佛这个位置本就该为萧夜而设。
皇城东南角的军器坊忙得热火朝天。萧夜脱去朝服,只着素色劲装监督博览会展品布置。来自西域的工匠正组装改良后的投石车,欧洲使团围在旁边,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速记录。
"都督,郑统领带人搬走了三箱星图。"王焕凑近低报,"说是太子要鉴赏。"
萧夜擦拭剑柄的手微微一顿。那几箱正是做过特殊标记的诱饵星图,其中混入了赵桓亲自设计的错误数据。他正要开口,忽然察觉有道目光如附骨之疽——威尼斯"商人"马可正假装欣赏火器,眼睛却不断瞟向库房深处的蒸汽机模型。
"让他看。"萧夜故意提高音量,"把蒸汽机搬到阳光充足处,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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