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河两岸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诡异地晃荡,将河水染成流动的丹砂。沈棠扶着专利局的雕花栏杆,指尖触到栏柱上新刻的 "专利保护" 四字 —— 那是三日前赵桓握着她的手,一笔一划凿上去的。此刻在灯笼红光里,那些字迹像渗着血的爪痕。
"沈姑娘,先喝口姜茶暖暖。" 李晚照的青釉茶盏递到面前,盏底沉着几片陈皮,正是沈棠最爱喝的驱寒方子。这位总爱穿月白襦裙的姑娘,今日腰间却多了个牛皮药囊,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。
接过茶盏时,沈棠注意到李晚照袖口露出的淡青色刺青 —— 那是朵半开的木芙蓉,与太医院典籍室的门环纹样一模一样。"听说耶律大石带了辽国最好的铸剑师。" 她压低声音,目光投向金明池方向,那里的驿馆正亮着灯火,"昨日我给他们送药材时,看见有人在丈量围墙高度。"
茶盏在掌心微微发颤。沈棠想起今早整理的专利档案:编号 073 的 "可拆卸炮管" 图纸,三天前被 "不慎" 遗落在军器监旧署的废料堆里。她忽然抓住李晚照的手腕,触到皮下硬硬的茧子 —— 那是常年握剑才会有的痕迹。"晚照姐,你到底是谁?"
少女指尖的茶盏突然倾斜,陈皮漂在水面打旋。李晚照低头用帕子擦拭裙角,声音轻得像叹息:"我祖父是李诫,《营造法式》的编纂者。" 沈棠猛地抬头 —— 那是父亲生前最推崇的匠人典籍,她曾在父亲临终前的残卷里见过 "李诫" 的批注。
"七年前,辽国铁骑踏破应天府," 李晚照的指尖划过药囊上的铜扣,露出里面藏着的半枚断剑,"他们用我祖父设计的云梯攻城,破城后却将匠人们的手骨磨成箭镞。" 她忽然握住沈棠的手,力道大得惊人,"所以我要看着,那些偷学我们技艺的人,如何死在自己仿制的兵器下。"
远处漕运码头传来铜锣声。沈棠转头望去,只见五艘漕船正撞开挡路的渔船,船头立着的不是寻常漕工,而是腰佩短刀的壮汉,船头 "蔡" 字大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。为首的绿袍瘦子转身时,腰间玉佩折射的火光 —— 那是西城所督造的羊脂玉双鱼佩,属于蔡京最心腹的爪牙杨戬。
"不对劲。" 李晚照解下药囊系在沈棠腰间,里面除了药材,竟还藏着几枚淬了麻药的银针,"蔡京已被抄家,漕帮怎敢动用蔡府私兵?除非..." 她忽然看向东北方的延福宫,那里曾是郑皇后的居所,自她暴毙后便封禁至今。
专利局的木门突然发出吱呀声。梁师成扶着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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