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吊脚楼染成模糊的灰影。沈棠想起上个月在专利局见到的郑皇后画像 —— 那女子穿着寻常命妇服饰,鬓边别着朵栩栩如生的绒花,据说出自沈清之手。
"他想拿这个要挟蔡京。" 赵桓拔起匕首,在图纸上刻下一道深痕,"却不知道,老狐狸早在三个月前就给金国送去了改良版火药配方。" 刀尖挑起案上的密信残片,"这上面写着 ' 事成后封王 ',你说,他会在乎一个小厮的死活?"
沈棠忽然感到一阵眩晕。她想起兄长总说 "专利局是匠人的庇护所",却没想到这庇护所的地基,竟埋着这么多白骨。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图纸上的平衡翼设计,那是她熬夜改良的第三十七版,为的是让火龙船在急流中稳定发射火器。
"为什么找我?" 她忽然抬头,撞见赵桓凝视着她的目光 —— 那眼神像极了去年冬至,她在铁匠铺看到的淬火钢水,灼热而锋利。
"因为沈清说,你能让这船在逆风时也能保持炮口稳定。" 太子推过一盏茶,青瓷盏底沉着几片晒干的茉莉,"而辽国使团今早刚到,为首的耶律隆运,是当年参与焚毁应天府的元凶。"
茶盏在指尖晃出涟漪。沈棠想起兄长曾说过,应天府兵工厂被烧时,有个辽国皇子用汉人工匠的骸骨堆成京观。她忽然抓起案上的狼毫,在图纸背面画起配重结构,墨汁溅在袖口,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。
"人命在你眼中是什么?" 她的笔尖刺破纸张,"是可以计算的加减数吗?"
赵桓忽然起身,推开窗户。晨雾中,一队辽国使团的马车正沿着河岸驶来,车帘上绣着的狼头图腾狰狞可怖。"你知道十年前的幽州屠城吗?" 他的声音混着河风灌进耳朵,"二十万百姓,被女真铁骑像踩蚂蚁一样碾碎。"
沈棠的笔停在半空。她当然知道 —— 父亲就是在那场屠杀中为保护火器工坊而死,临终前将《梦溪笔谈》残卷塞进她怀里,里面夹着张泛黄的专利申请书。
"如果这艘船能救下十万人。" 赵桓忽然握住她握笔的手,指腹的薄茧擦过她掌心的墨渍,"用一百个人的血换,你换不换?"
窗外传来辽使车马的喧嚣。沈棠看着自己在图纸上画下的平衡杆,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去看水闸启闭,那些看似冰冷的机关,实则维系着万千亩良田的灌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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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改良这里。" 她抽出被汗水浸湿的帕子,在图纸上标出重心位置,"需要加三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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