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缓缓地陷进岁月的流沙中。
他不甘心,他不甘心!
士族门阀的荣光,他没有享受到,但成王败寇的屈辱,却镌刻进了他的骨髓!
若他早出生一百年,他可以匍匐在下等人的躯壳上,掌控山河九洲!
他不是生来就是失败者啊!
万幸...
万幸,他遇到了昭德帝和靖安这对兄妹,一个愚蠢,一个重情,身上竟没有半分那马夫皇帝的气魄和血性——这岂不是正好证明了门阀天赋之说吗?!太祖只是贱民中的异类,而昭德帝和靖安,才是贱民的常态!
“玉郎——”崔白年咬紧后槽牙:“玉郎!”
崔白年神色复杂地看向他唯一的子嗣。
崔钰的生母,只是靖安身边一个女官。
靖安将“赏”人示为友好,在结盟之初,便将那女官“赐”给了他,女官产下崔钰后便撒手人寰,崔钰明面上的生母是他精挑细选的续弦,同样出自士族门阀的琅琊王氏——没有人知道崔钰身上一半流着崔家的血,一半流着贱民的血。
杂种。
崔钰是个杂种。
但他没办法,他没有别的儿子,他只能抬举这个杂种——哦不,他曾有过别的儿子,崔钰五岁时续弦王氏为他产下一子,百日未过便已夭折,妾室也陆陆续续有过孩子,有的生了出来,却也活不长,有的甚至未见天日,便胎死腹中...
他只有一个杂种。
崔白年眸底里的复杂纠集,像缠成一团的线,密密麻麻地绕在崔钰身上,瞳孔猛地放大,线团便趁势收紧,似要将崔钰勒死一般!
“傅明姜能让我们和靖安更加紧密,傅明伯是个只知憨吃的胖子,胳膊断了拿不起笔,早就成了个废人。靖安的指甲根部已经泛青了——”
崔白年指了指手背,躬身向前:“她的心疾活不了几天了!靖安想把‘青凤’传给傅明姜,你就要掌控傅明姜,靖安是头虎,傅明姜是只猫,是骑虎难,还是拎猫难啊?”
崔玉郎始终俯身,笔直的后背像被雷电击倒,倾泻在地的松柏。
“你房中的林氏——送走吧。”崔白年眉毛压眼,充斥着不耐:“傅明姜看得上你,是你的本事,你搞个林氏在家里放着,已经很不合时宜了,你要画画,林氏就陪着你画画、抚琴、吹箫...你让傅明姜怎么想?你让靖安怎么想?你不把傅明姜伺候舒服,靖安怎么会全心帮我?”
崔玉郎继续躬身,很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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