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关北侯夫人,有些话,你也该听听。”崔白年气度亲和。
临江,就是关北侯常蔺的字。
周芳姐悬着心重新落座。
崔玉郎安顿好诸位臣工折返上来,见父亲崔白年不急不缓地斟茶泼汤,而靖安大长公主面色铁青,单手握着一串檀木佛珠,拨一颗就是诵一遍经,她连拨三颗,回头向崔白年道:“...于侯爷而言,此自是一桩小事,苏家的血没从您手上过,您自然能稳坐钓鱼台——在场的,有一个算一个,江南官场是柳合舟牵的头,联合苏慎的下手庞映换的材料、贪的银子;贪墨下的银子,汇拢在我观案斋,充作了‘青凤’萌芽费用;常蔺的父亲在苏慎兄长、北疆军将军苏愉麾下,常家暗中在苏家校场埋的银子...”
“算来算去,你崔白年是最无辜干净的,你当然不慌。”靖安高声道。
崔白年侧首,单手撩起袖摆,韩信点兵斟茶:“殿下此言差矣,决堤案贪墨的银子我没要给了‘青凤’,而苏家校场下面埋的银子,却是我费心筹措的——这个局,没人干净。”
“那侯爷好定力,火烧眉毛也可无动于衷。”靖安眼动眉不动。
“不是无动于衷,而是择其善法。”崔白年双手搁点杯盅,向靖安敬茶。
再一一盘算:“江南官场要换,小皇帝势在必行,什么柳合舟、什么韩承让、赵停光,该获罪就获罪,该下狱就下狱,他们手上没什么好东西给小皇帝,小皇帝也不会追着他们不放,腾出几个知府、通判的位子出来,小皇帝就像安插柏瑜斯一样,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,对我们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“我们要做的是弃卒保帅。”崔白年道:“甩两三个出去,小皇帝满意了,有了台阶下了,江南官场余下的人,我们才有手段死保。”
靖安大长公主问:“什么手段?”
崔白年手指沾了沾茶水,在正北方画了一个圈。
靖安大长公主了然,又再问:“京师呢?观案斋以卖画名义收取涝灾贪墨银两的事实呢!?”
崔白年正抬手喝茶。
崔玉郎侧眸看向吟春楼脚下的护城河。
无人应答。
靖安大长公主紧抿嘴角,隔了一会儿方一声冷笑:“莫不是从侯爷想让周行允担了这事吧?徐衢衍或许软弱好欺,但绝不是个蠢人,更别提薛枭在后面虎视眈眈要给苏家报仇,你单拎一个周行允出来,徐衢衍和薛枭会信吗?够分量吗?周行允虽是我的驸马,我却从不偏私的,但凡献祭了他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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