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其中找到了足以将江南官场大半官员拖下水的证据——昭德二十三年,发生洪涝的六府十二县,联合工部运河使苏慎的下属庞映,在采买的环节留了后手,修缮提拔的材料原先预定的是上好泥沙和整块的砖石,在运输上船前却来了个偷天换日、以次充好,预定的泥沙水石只铺开薄薄一层,下面的材料全部换成了一捏就碎的细砂石和掺杂秸秆的泥沙。
韩承让将在此案中吃掉的一万三千两白银账簿和银子,作成明细,全都塞进了门廊的台阶里,用青砖封实,每日来来往往,韩家上下全都踩在数百条人命的罪孽上。
台阶中,还有一本账簿,记录着他指示本府商贾至观案斋购入画作的明细,两厢一比对,观案斋和苏州府的账目全部对上。
韩家下一辈已无人,韩承让致仕后,韩家已成弃子,铁证之前,韩承让再无嘴硬坚守的必要,一五一十尽数吐露还能落一个“自首”的乖觉名号,得了御史台的承诺,他至少能像柳家一样保全一条命!
一时间江南官场人人自危,这场危机顺势延伸至看似风平浪静的京师。
“周郎顾——欸咦欸咦欸~”
最后的尾音唱劈了,直冲冲地袭上对岸的高台。
“啪啐——”
茶盅砸地。
戏台上的唱腔戛然而止。
秀美的男旦手足无措地站着,求救似的看向带他进府的管事。
傅管事埋下头,眼皮子上抬,摆手退下的动作还没做完,便听身后一腔低沉喑哑的嗓音:“推下去。”
话音既出。
男旦便感到后背被猛地朝前一推,跟着便随着一股风砸下三层楼高的戏台。
“啊——砰!”
十米之下的地面溅起的飞尘和血迹,自然溅不到高高在上的看客身上。
戏台的对面,就是看台。
此处为城西吟春楼,沿着护城修建,戏台看台布置得当、远近合宜,既不必离得太近,叫戏子看到贵人的面貌,也不用因离得太远,导致贵人听不清,反倒不痛快。加之此处花费大力气和大价钱修缮,一草一木、一砖一瓦皆是御贡之物,幽深安静又奢靡繁复,人多时,靖安便喜在此处宴客集会。
今日,吟春楼高朋满座,看台上三排坐满,十二三人,皆是“青凤”之核心。
靖安占据首排中心,身侧有三三人,左次位为武定侯崔白年,右次位为长女傅明姜,左辅位为武定侯世子、现任工部都水清吏司崔钰,而后两三排依次是次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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