卑:“您是帝王,便是将陈年旧骨刨出来给仵作验尸翻案,也是天恩。”
顶级文臣,言出法随,随口的一个字一句话,便是一个套子,能够准确无误地将他想装之人套进去。
袁文英其话,言下之意,不过是帝王当然可以施威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,包括违背法例...但,如果帝王真的这样做了,那便只有威,没有信了。
永平帝沉默下去。
朝野均沉默了。
沉默之中,烈日当空,已近正午,乾元殿中四角均放置冰笼与冰坛,消散的淞白冰雾绕着坛子打转。
在悠悠的沉默中,萧珀身后响起一个迟疑的声音。
“...原工部河运使苏慎的案子是昭德二十三年九月结案。但原五军都督府左都督、北疆指挥使苏愉之案,却是昭德二十四年九月结案,距离二十年...还有三个月。”
萧珀猛地向后看去。
胖乎乎、白皙皙的熊老五,套着新做的五品文官鸬鹚补子的墨绿官服,像一团新鲜的青团,缩着脖子怯生生地开口说话——薛枭丁忧之前,刚把他自正六品布政使司御史提为从五品右佥都御史,得到了上朝会的资格。
他也不知道他做对了啥...他就是张着嘴巴跟姚早正逼逼咧咧了一些事儿,噢,他还在天香楼为了他们冷冽隽致的薛大人跟京兆尹的杂碎干仗来着!
肯定是后者。
薛大人不说话不开腔,其实在默默地关注着他呢。
薛大人一片丹心照老五,老五怎么舍得叫他输!
嘤嘤嘤。
熊老五埋下头,窘迫地翘起兰花指,别了别乌纱帽旁边的络腮胡,他晓得朝野上下都盯着他呢,但他必须勇敢!
“我们可以从北疆开始查呀...”熊老五身躯在官服里扭了两下。
崔白年目光偏开,攥住玉笏的双手紧缩在袖中,眸光若有似无地向后瞥去。
此人是御史台的谁?
他竟从未听过这胖子的名号!
勇敢起来的熊老五才思泉涌,滔滔不绝:“此案摆明了有蹊跷,若是按下不查,岂不是寒了忠臣的心!”
他们薛大人的心!
主要是寒了他们薛大人的心!
“法锢禁止不可为,则择其可为而为之!苏家本是一体,苏慎不能查,那就查苏愉!”熊老五又突然想起账簿中也有法外之地:“微臣记得那本账簿里有一笔款项迟付了一年!是松江府盐商甄家的买卖!画是昭德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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