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拍了拍崔玉郎的肩膀:“...忻州?岂不是在山西?这小子怎么就进了工部?东奔西跑的...工部有何好的?日日都是些锤子榔头,再不然就是木头石头,若我要说去兵部,做上都指挥使耀武扬威,再不然就是入内阁,这才叫体面靠山。”
崔玉郎眼睫微蔽,鼻背中部微微起伏,露出上折清晰的鼻尖:“常伯伯说得是,无论走哪条路,只要肯拼命,最后都是殊途同归。”
常蔺哈哈笑起来,看向崔白年:“我们两这辈子谁都不输不赢,但若论起下一辈,你赢我许多!”
崔白年不置可否,侧身请常蔺先行,常蔺从其旁而过,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和呕吐的酸腐味扑鼻而来。
“大朝前,也敢宿醉?”崔白年佝身轻笑,一笑鼻头便带了点鹰钩:“你不怕小皇帝杀鸡儆猴,给你个好果子吃?”
常蔺冷笑:“杀鸡儆猴!?我常撅北何时吃过素?他要杀鸡儆猴,那老子就釜底抽薪——西山大营在我手里牢牢攥紧一日,我常家地位就稳固一日...”
身侧有个着鹭鸶补子的五品文官急匆匆地自身侧小跑入内。
崔白年立时止了话头,眼神放在那五品文官背影上,轻“嘶——”一声:“这是...御史台的人?”
常蔺露出发黄的臼齿笑道:“你久不回京,怕还不知道薛枭那条疯狗被大长公主借祝氏身死的由头丁忧赋闲了,如今御史台诸事皆是这佥都御史萧珀代劳。”
崔白年缓慢地收回目光,对这个消息未置一词,唯一的动作是侧眸看向距离他半步的长子崔钰,因玉白姿容而被京师追捧称之为“玉郎”。
崔玉郎感知到父亲的眸光,眼皮不由微微一紧。
崔白年率先踏步向前,将话题拉了回来:“说起朝会,咱们这位永平帝蛰伏七年,如今才敢改掉先帝的规矩,倒是位很能忍的帝王。”
“能忍?”常蔺不自觉抽了抽嘴角:“能忍就他娘的继续忍下去!如今像睡醒了似的,妄图事事肖似太祖皇帝,朝会四日一开,内阁章奏不再经由次辅袁文英统一处理,内阁分六位辅臣对应六部,分类分别批注后再交至皇帝处奏事,唯有首辅有资格总领其纲,将所有奏章看尽——问题来了,咱们内阁现如今没有首辅!”
崔白年低头踏台阶。
“此举无形中便将袁文英权力架空,他空有一个次辅之名,如今却连奏章都看不成了!”常蔺怒容显现:“小皇帝好得很呐!做低俯小足足七载!太祖皇帝是马夫出身,一百零一岁才死,永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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