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自己都有些乐了,笑着甩甩头:“——别的也没有了,便是有伤,也是伤过即好,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可说的故事。”
薛枭低着头,始终不语。
山月似掩饰一般,笑意更大:“我是不是很蠢?以卵击石,小小己身,耗费余生,搞得自己一身的伤痛,只为了撞破高山冰巅小小一角——我终日梦靥揪心之事,于常豫苏之流而言,只是走马灯般的消遣回忆,甚至需要人提醒才能记得那桩罪孽...”
“不。你不蠢。你很聪明,很勇敢,很坚韧,很强大,很宽容,很纯善。”
薛枭截断山月后话,端了一只杌凳,端坐于山月之前,因他身量很高,需微微含腰低头,视线才能与山月在同一高度,他向来阴晦沉默,但此时目光极度坚定热切:“你自暴雨中而来,却仍愿予人避风遮雨之所,如二嬢、如周狸娘、如黄栀,此为仁善宽容;你孤身入青凤,一步一步行到此处,此为坚韧聪明;你不愿祸及他人,毫无保留,负重前行,此为勇敢强大——你当昂首挺胸起来,这世间从未有比你更好的姑娘。”
如果目光有温度,一定比那碗阳春面更烫。
山月只觉自己面目都快被这两束目光穿透了。
“若无你,我走不到这——”山月的笑敛了敛,侧过脸,躲开薛枭炙热的目光。
“不。”薛枭轻轻挑起一抹笑:“没有我,就会有另一个位高权重之人,比我蠢,比我好摆布,比我——”
薛枭一顿:“比我更容易着你的道。”
山月眉头蹙成一个“川”字:又来了,又来了!又是一些意味不明的话,却偏偏不说清楚,他说不清楚,她又怎么明白拒绝?若是她贸贸然开口婉拒,岂不是背上孔雀开屏的名头?!——她告诉他她的过往,不是为了勾得他怜惜她、可怜她的,是为了向他表明,她神挡杀神、佛挡杀佛的复仇决心!
山月刚想张口,却见薛枭姿态端正,神色正经,好似刚刚嘴角那抹笑意是她的错觉——很标准地对待盟友的态度。
山月硬生生地把话咽下:她自尊很高,绝不容许自己成为开屏的孔雀,盲目误会他人的爱意。
山月的心路历程,被薛枭尽收眼底,薛枭微微低头,藏下眼角的笑,像方才什么也没说似的,继续沉声开口道:“这样说来,你与‘青凤’并无直接仇怨。”
山月摇头:“没有,只是恰好与‘青凤’的后嗣有弑母之仇。”
薛枭道:“也不是偶然。‘杜州决堤案’后,江南沉默数十载的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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