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何?
难不成,真把他杀了?
常豫苏哈哈笑,牙齿上还沾着血丝,眼睛鼓得跟两只铜珠子似的:“你们敢杀我吗?你们把我抓进来,我爹娘知道吗?大长公主知道吗?崔家知道吗?圣人知道吗?”
“常家五房三代,我是唯一的男丁!”
“我爹铁保我!我爹保我,崔家在北疆也要保我!大长公主也要保我!皇帝那病痨鬼还欠着大长公主的从龙重功劳,他在大长公主前,腰都挺不直的!你薛枭做他的狗?——哈哈哈哈——你还不如现在就把我放了,我让你做我的狗!我给你骨头吃吃啊!”
常豫苏眼珠子布满血丝,张大嘴巴又喊又嚷,疯狂的意味已被逼仄的空间、血腥的气息尽数激发出来了。
他挑衅。
他狂癫。
他洋洋得意。
薛枭看向山月,颔首垂眸,浓重且纤长的睫毛下是嗜血的目光:“若要杀,便也杀了——”
“杀?他值钱着。”山月目不转睛地盯住常豫苏,眼神冷冽:“杜州决堤案,不是陷入瓶颈了吗?其书,你助我良多,今次,我回报你一笔。”
山月手一抬:“把他眼睛蒙住,放下来。”
玄衣男子应声而行。
常豫苏的眼睛被黑布死死蒙住,两个男子一头一脚将他扣在独凳之上,像一条砧板上的泥鳅。
他仍在张口高声叫嚣,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“妓-子与疯狗天生一对”“低贱出身果然是改不了吃屎”“叫你们逞三日威风罢”...
山月充耳不闻,抬脚扣住常豫苏伸出的手臂,自袖中猛地抽出蝴蝶骨刀,单指顶开刀鞘,刀刃寒光一闪,在常豫苏的手腕处瞬时划过一道血痕。
“嘀嗒——嘀嗒——嘀嗒——”
常豫苏闭嘴的功夫,耳朵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、有规律的水声。
是他手腕在滴血!?
“人身有三处,一者脖部。”
山月双指指腹摁压住常豫苏脖颈间跳动的血管。
“二者,耳后。”
指腹移向耳朵后的凹陷处。
“三者,便是腕间。”
山月抬起常豫苏的右手手腕,向下一浸。
常豫苏只觉右手没入了温热的水中。
“人身手腕间经络繁多,利刃割腕,经络尽断、血流奔涌,十分危险。但健康之人不多时便会结痂,血流亦会止住。”
常豫苏耳边传来那个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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