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堂哗然。
御座之上的太后,轻不可闻地“哼”了一声,带着些许脱困后,已安然做壁上观的笑意。
皇帝目光流连,来回在潘令宁、崔题、以及肃国公林翎,乃至太后身上流转,眼如深渊,圣心难测。
崔题亦是浑身一震,他虽曾猜测她的动机,却不曾想,未经逼迫盘问,她已然自首!
难道她不知天威煌煌、满堂瞩目之下,将置己于万劫不复?
他执着玉笏的手用力一拢,强忍言语间的焦痛,泰山压顶般威严逼迫质问:“大胆潘氏!你可知设局诬告使团,损害邦交国体,是何等大罪?”
“民女自知,然而民女恰是为邦交国体考虑!南朝举国,便是皓首垂髫,皆只吾国与北契互为兄弟盟约,然而手足之间,岂有要挟邦交,企曾岁币之理?吾皇圣贤,北契国君亦是明君,自是不会有损君威,做那背信弃义之事,贻笑于大方?故而,莫非北契使团当中,有人欲壑难填,企图中饱私囊,故而戏弄于两国君主?小女子不才,便自设一局,使贼子野心昭然揭于两国君民,请陛下明察!”
她巧言机辩,让崔题眉头倏忽一挑,倒是十分意外。然而此辩白亦如同螳臂挡车,岂能轻松躲过已招来的滔天祸劫?
虬髯大使摔了杯盏暴呵:“小小庶人,便敢以浅薄之见揣测家国大事?还妄图诬告外国使节?南廷朝堂如儿戏,纵容如宵小上蹿下跳,可笑至极!”
潘令宁双目凛然直击大使,毫无畏惧:“小民虽浅薄,尚且拿出铁证,大使高高在上,却只会空口白牙,辱骂我为刁蛮,而迟迟不肯配合挥墨验字,证明清白,莫非心虚?亦或者大使如此笃定民女诬告,莫非手持了北契君王,背信弃义的敕令,才敢如此有恃无恐、要挟邦交、图增岁币?”
“哼!”虬髯大使竟被她的撒泼质问激得无言以对,只能冷脸一哼表示不屑。
如此才深知中了次女圈套,他们此次出使,的确背负增加岁币重任而来,然而北契国君亦重脸面,不敢明面毁盟约在先,恐失信于天下雄主,故而他们只能想个理由以图要挟。
恰巧,在他们筹谋之际,有送上门的鬼樊楼捋掠卖民女的消息词曲沸沸扬扬,人人传颂,他们便也推波助澜,谎称婢女失踪,以此借口要挟南廷赔罪增加岁币。
经月周旋,皆系于此案,套入已深,本以为逼得南廷束手无策,没想到却中了此女圈套,险些功亏一篑!
崔题见状,将计就计道先唱白脸呵斥潘令宁:“大胆刁民,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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