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了她么?
原来最危险的竟是阿蛮家,她住了三四月,才后知后觉,如今更是已然无处可去……
潘令宁顿感失去所有,不住地战栗发抖。
崔题扶着她的肩头:“莫慌,莫慌,还有我在!”
她彷徨无措地望着他,微微启唇,却也发不出任何音节,便是眼前之人,她也不可全然放心……
为何入京以后,她才发觉一个个叛她而去,先是乳娘,而后是温巡,再是三哥——她后知后觉三哥可能已类似子彦兄,堕入歧途,可能无法劝返……最后便是阿蛮……她曾经以为阿蛮面冷心热,即便不能作为手帕交,也该是共患难的挚友……原来仍是她一厢情愿……阿蛮甚至可能会杀了她!
一股酸涩洪流陡然冲开心头强装的镇定堡垒,她忽然眼眶湿润,便是努力挣着双眼,也兜不住泪水似珍珠滑落。
崔题的心便倏忽被一只手揪紧了,微微发疼,原来只要她落泪,他便跟着心慌难受,而不管她的妆容多丑。
便是丑陋的妆容,只要她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态,他便无法不受她牵动,甚至想要拥住她,想让她依偎在怀里,想要替她拭泪。
崔题心思牵动,便当真抬起手背,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,语气无比温柔:“潘小娘子,别哭了……阿蛮是皇城司女卒,本也不该与外人相交……”
潘令宁又豁然站起。后退远离他几步,而后低头自己擦眼泪,绝不让他触碰。
崔题的手僵持在空中,指尖仍沾着她一滴泪,冰冷沁心,他逐渐意识到她对他的抵触:“潘小娘子,你……怕我?”
“对不起,崔相公,我……我思绪很乱,我只想静静!”她实在无以有更多心力应对,她只觉得委屈,不知所措。
崔题轻轻叹息:“某还有事,你好好休息,晚些某再来看你!”
“崔相公!”她唤住他。
崔题止住脚步,回头,想着她是否会道歉,亦或者挽留。
然而她只关切追问:“阿蛮会怎么样?”
崔题垂下眼帘,又一阵轻叹:“崔某,暂时不会打草惊蛇。倘若她清白,自然无事,倘若她另有主翁,延朔党害你家族至此,你也不该再操心她的下场!”
崔题说罢,便步履匆匆离去了。
潘令宁忽然觉得漪月居格外冰冷,便是碳火灼烧,也烘不热心头被风雪冻僵的冰凌。
……
转入十二月,一场大雪又不期然而至,京城素白,枯枝与楼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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