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他。
崔夫人当即发话:“周先生不愧东宫掾属,我儿如今仅是经筵官,不事朝政,如何在御前说上话?”
“夫人,是老朽自个儿的主意,您怨我,您怨我吧!只是已到生死存亡之际,若无人站出来,只怕国本不存,祸害深远!”
“天下儿郎这般多,能站出来的不止我儿一个!大郎,你当初如何答应我的,如何在你爹爹的灵位前起誓?他东宫属官既然不顾友人前程,我这做娘亲的也不要什么胸怀大义!”
“娘!”崔题制止了她。
崔夫人眼含泪花,摇摇头,满是震惊:“大郎,你这是何意?难道……你仍是要去?”
崔题拧着拳,一阵吐出浊气,心如擂捣,被两只手狠狠地撕扯着。
周先生再一次哀求:“志卿,当断则断,十几年的理想若片刻迟疑,便毁于一旦!难道你忍心多年筹谋付诸东流?难道你足以眼睁睁地对太子及卢参政见死不救?”
崔夫人忽然下令:“来人,把周先生请出去,送客!”
宅老上来强硬请人,周先生哭腔颤抖,伸着手道:“志卿……志卿啊,你当真要做决断啊!”
崔题忽然掀开袍角,扑通跪在母亲面前,坦诚道:“娘,当初京城刚起风之时,是孩儿主动给东宫和周先生传信的,我尚有一策兜底,若已是生死存亡之际,让周先生来寻我!”
崔夫人不可置信道:“大郎,你……你竟然背着我,娘亲这五年来含辛茹苦、耳提面命教导,你全当耳边风?你真让娘亲痛煞心扉,你对得起为你弃爵保命的祖父,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和弟弟崔辞?”
她捂着心口,一阵难受,唯有女使扶着才站稳身子。
恰在这时,穿廊入口,忽然传来苍老却坚定的声音:“让他自己做决定!”
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,拄着灵寿杖缓缓走来。
老者年逾古稀,行动吃力,三朝案牍劳形,以及晚年家族变故已经透支他的精气,可他昏黄的双眼仍是聚光坚定,只盯着崔题,极具威严地吩咐:“做了选择,便不再后悔,更需义无反顾!”
来着便是崔题的祖父,三朝肱骨重臣的崔太师了。
崔太师又对崔母道:“鸿鹰志在九重天,振翅欲飞不可阻!不如放手!”
崔夫人看着崔太师,眼泪汹涌,她摇了摇头,极力忍着痛苦。
崔题注视着祖父的眼眸,便如星火透亮,他朝祖父伏身顿首,又朝着母亲磕了三个响头,毅然决然道:“娘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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