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题流放终结,陛下为调和朝中新旧党争,不予再提所谓“新政旧制”,便连太子和卢参政也只能暗积力量。
太子毕竟是国本,陛下让他主持今年的科举,原则上科举不得妄议新政旧弊,可总有不知深浅的激进士人。
如今柏台和皇城司从云集楼的十数名狂妄士人中,揪出了几个潜藏的新党拥趸,岂会轻易放过?
此事大抵也被旧党利用了。
他们开始对今年的科举文章,所有主考官,乃至太子一番挖地三尺,刨树寻根地追查,果真让他们查出了点什么。
据说几个新党拥趸在科举策论中写藏头反诗,大肆赞美太子和卢参政的新政,抨击旧党肱骨老臣。
如今他们又在云集楼口出狂言,暗讽皇帝的保守政令,便被攻讦为其心已异,且早已经暗中勾结太子和卢参政。
太子和卢参政更被攻讦为笼络天子门生、早怀不臣之心!
又因为太子还未脱罪于半年前延朔党潜伏科举一案,如今再添云集楼一案,两罪加重,陛下哪怕视太子为国本,也不免起疑。
帝王心最是难猜!
明眼人已经嗅到了党争嗜血的刀锋,胆小的官员纷纷以病告假,或者直接闭门谢客,以免有所波及。
短短几日,新党士人接二连三被逮捕拷问,还不知后续挖出什么,便是太子和卢参政也自身难保,举朝上下哀鸿遍野。
崔题虽脱离新政已久,回京也不理朝政,虽暂时安全,可风雨飘摇之下,岂有保全焉?
太子许是猜出他发给新党士人的匿名信,亦遣人给他回信。
太子:“志卿,我已经为你谋求明州知州的差遣,且快马加鞭催促两府堂除下发,待审官院批出告身,你便作速赴任,远离京城是非之地!
“明州隶属两浙路,水乡富饶,监管市舶司,可大展宏图,不至埋没你的才华,也顺应你屡屡请求外放的心思。
“志卿,风雨欲来,此浪十分凶险,吾大厦将倾之际,仅凭最后一股力量把你推回海岸,孤认自私,明明五年前你与杨珙,已弥历狂风巨浪之痛,孤却仍想把拖入海中,如今孤已看清局势,断不可再让你卷入狂风巨浪中,千万珍重!”
崔题当时握着信函,手在发抖,再仔细品酌,也是百感交集。
母亲也苦苦哀求着,不许他涉政,五年前他跪在父亲和弟弟灵牌前的起誓历历在目。
到底谁在自私,太子,还是他?
他不敢看母亲,也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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