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葛布褙子,搭配浆洗得发白的三裥裙,墨发如云,不着钗饰,打扮得十分简朴,可难掩清丽出众的姿色。
她仪容不变,可身形相较于两月前,明细清减了许多,而她慷慨陈词、跪得笔挺,不卑不亢的模样,与两月前崔题对她的印象也截然不同。
潘令宁控诉:“鬼樊楼的魔爪,又何止仅盘亘京都?两月前,民女尚在歙州筹划入京,便已在驿站横遭劫掠,入了京师,更是被乳娘及林府家丁大庭广众之下捆缚掳走。而民女的未婚夫,今年的春闱一甲第五名的新科进士温巡,亦受林府胁迫,做了榜下赘婿。民女被拐卖入庄子后,庄中的老鸨赵九娘多次提到‘林公子’,手段及其残忍。请问这个林公子是否与贵戚林氏有关,难道民女身上种种遭遇,只可称为巧合?
“便是有人巧舌如簧,称之为巧合,难道皇城司阿蛮提交的供证多次指向林府,也可以狡辩割席?而民女遭林氏家丁当街掳掠,在庄中遭遇非人折磨羞辱等等,尚有累累伤痕在身,难道也可以视而不见?”
“小娘子,你自称遭遇羞辱有伤在身,可前几日请稳婆来验,你尚是处子,并不能指证。如今御史台、刑部和开封府皆在此,三堂会审,你是否还愿意验明伤口?”
开封府门口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,从来涉及女子清白的案件多引人遐想,而鬼樊楼一案涉及女子众多,会审复杂,所有证人都需要一次次出庭作证。
也便意味着,证人需要一次次把自己的清白、尊严袒露在公众面前,接受看似公正,实则无情的审判。
因此许多女子选择隐蔽退缩,宁可放弃追诉,让歹徒逍遥法外,亦或者走极端自戕,也要保留自己的清白。
可是潘令宁却没有退缩。
“呵,肉体上的羞辱你们犹再三验证,神魂上的羞辱如何验证?既然你们要验,千次百次我皆可配合,但愿诸位相公在查明证据之后,可秉公执法,给死去的众多女子一个交代!”
潘令宁说罢,配合稳婆走人屏风之后,令稳婆任意解开身上的衣裳,检查身上所有伤口。
而后她回答稳婆的提问,配合稳婆在堂上详细描述她身体每一寸肌肤,每一寸伤痕的变化。
她虽未袒胸露乳,可在别人口中,她与众目睽睽之下,与被脱了衣裳也无异。
明明是为了女子的清白申诉公道,却要一次次牺牲女子的清白和尊严作为垫脚石。
崔题本做窄袖圆领袍常服打扮,隐在人群中,旁听至此,他默然垂眼,负手不动声色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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