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令宁窥见凝露衣衫不整,仰面倚靠床头,眼神空洞呆滞,形容枯槁,时而抬起手绢咳嗽,那消瘦的小臂如同一杆枯竹,乃至镯子空荡荡滑落近手肘处。
她左右盯着龟奴,迅速跨过门槛,却踩到一滩血污。
呛鼻的腥气扑面而来,她毛骨悚然,忍下反胃迅速跨过去,扶起凝露:“凝露,你还好吗?我攒了些银钱给你,若他们为难你,你便撒钱自保!”
凝露瞧见是她,气若游丝:“小娘子……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快走,别让他们发现了!”
“无碍,我躲过了龟奴,速来快去,他们不会发现!”她把手中的银钱塞给凝露。
凝露哭道:“小娘子,你心善,庄子中你是唯一记挂我的,可我是将死之人,你不必怜我……我只求你给我弟弟王二蹬传句话,叫他莫跪赵九娘,莫受龟奴欺凌,不必为了我白白轻贱自己!”
“凝露……须知贞洁、屈辱,不过礼教束之于人的枷锁,唯有心气独属于你,你若还有一口心气在,便努力活着,活到手刃他们的那一天!”
凝露摇摇头:“我已病入膏肓,若去了鬼樊楼,便暗无天日了……小娘子,倒是你还有一线生机,我愿助你一程!倘若吾弟王二蹬侥幸不被他们打死,你拿着这个去找他,他在庄子一年了,对地形熟悉,兴许能帮得上你!”
难道王二蹬昨夜企图救她?地上的血迹乃王二蹬遗留?
凝露把腕间手镯脱下,赠与潘令宁。
是一只岫玉镯子,石化杂色明显,不甚值钱,想来因此才没被龟奴抢夺了去,可这只镯子磕磕碰碰,应是凝露佩戴许久,可见是别有寓意。
潘令铭感五内,庄中女子皆被规训向恶,可凝露尚存善心主动助人,许是她前几日经过时,屡屡关切留意凝露的近况,且几次把自己的茶水留下给她,凝露记下了。
真心换真心,规训的恶永远泯灭不了本心的善。
潘令宁刚接过手镯,门外却已传来龟奴嬉笑巡逻的脚步声。
“快走!”凝露推她。她只能作速离去。
潘令宁以为她应当是侥幸的,至少没有被龟奴逮到。
只是她万万没想到,往来经过的女子居然有人向嬷嬷告发了她。
告发,是这个庄子里随处发生的事情,为了十文钱,已被规训向恶的女子可以无任何底线,置同类于死地。
潘令宁被罚跪嶙石地面一个时辰,只是阿蛮居然也受牵连,跟着连坐受罚。
仅是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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