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,两个龟奴领着四名女子入门,名唤阿蛮的女奴则守在了门外。
四名女子虽容颜不同,但皆姝色,可惜掩映在浓妆艳抹之下,显得十分俗气。
领头的女子莲步轻扭,体态婀娜,仿佛已生了媚骨。她笑意盈盈地朝赵九娘行礼:“妈妈万福!”
那副谄媚的姿态,仿佛当真是赵九娘的女儿,若非一身娱人彩衣钉死她的身份,潘令宁实在难以想象,她接受了何种训诫,竟已坦然自比伶妓。
中间两名女子颇有些噤若寒蝉,声如蚊呐、小心翼翼同赵九娘请安。
最后一名女子打扮稍有不同,额头覆花额带,不住惊惧发抖、冷汗直流,仿若一个声响便能把她吓破胆,连请安也忘了。
旁边的龟奴一脸邪笑着,如财狼盯着肥肉,频频觑向最后一名女子。
赵九娘也瞥了一眼,很是厌烦,揉揉眉心假意关心:“今日花船会客,可有收获?”
领头的女子晃了晃竹牒,喜气洋洋道:“妈妈,玉荷收到了许侍郎府上的香牒,管家相中了我做家姬,明日便来抬人!”
她笑意盈盈,仿若新重获新生的模样,令潘令宁觉得刺眼。
家姬,实为家妓,乃高官豢养于府中,以供集宴取悦贵宾的伶妓,舞乐侍奉达官显贵,看似与游棚妓子不同,可同样以色侍人罢了,且如同牲口一般,任由主人发卖遣送。
潘令宁不知她为何喜气洋洋,是单纯懵懂不知家姬为何意?但看她连连拜谢赵九娘,潘令宁忽然心哀,或者她已把侍奉达官显贵视为脱离庄子的唯一出路!
赵九娘替玉荷梳理花冠,阴恻恻一笑警告:“虽脱离了庄子,可你别忘了奴籍还在谁手中,你是谁的奴?”
玉荷立时煞住,噤若寒蝉道:“是,奴婢至始至终是……公子的奴!一切听凭公子调遣!”
这伙人竟然还私设奴籍,她们掠卖妙龄女子入高官府邸,意欲何为?
潘令宁突然后知后觉,这些人恐非掠卖人口这么简单!
赵九娘满意地点头,转向中间的两名女子。
两名女子皆没被选上,跪地哀求赵九娘再给她们花船复选的机会。
其中一人把身上能掏出的钱财全呈贡给赵九娘;另外一人,身上已无银两,竟自愿去游棚卖身,积攒钱财,以求复选。
潘令宁低头扫视手腕,又抚摸胸口,果然,她身上所有首饰皆被扒去了,便是母亲留给她的玉佩,也不能幸存。
她离开歙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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