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渣滓院黄字房便是你关禁闭之所,每例罚关三天!”
潘令宁偷偷觑着四方,也不知是否无灯的缘故,竟有些阴冷,她怕黑,倘若在黑暗中关上几日,无病也得疯癫。
阿蛮带她去下一处,玄字房,此处当真是疯人院了,四周传来女子的嘶鸣声,或癫狂大笑,或鬼哭狼嚎,或浅唱低吟,似人间炼狱。
虽廊下掌灯,可当女子的魅影从花窗掠过,更显阴森恐怖。这儿锁头也比别处更大,竟还落了两道锁。
阿蛮未解释,可也不言而喻。
她们又去往下一处,地字房,这儿安静得异常,偶尔传来几声女子的震肺咳响,及气若游丝的喘息声,庄外乌鸦鸣啼,潘令宁一阵激灵,忽然觉得此处死气沉沉。
正当她费解之时,龟奴忽然抬着一卷草席从屋内出来,待潘令宁看清楚了席间的东西,她“啊”地惊叫一声,脸色惨白,躲到阿蛮身后。
草席间裹着的是一名长发赤裸的女子,似乎死了有几日了,长发混合血污如破布,爬满虫子,一双瘦弱的腿伸出席外,躯体已蜡黄发黑,似从河里打捞出来的腐烂枯木头。
潘令宁扭身一阵干呕。
阿蛮道:“若不想死,便努力爬到天字号房!”
阿蛮带她去了最后一处,所谓的天字号房。
这儿有通天梯,通向三楼,三楼近天亮堂堂,还可开窗,和风送往。
此时玉荷正在两位嬷嬷的引导下,提着裙角,哼着歌儿,爬上通天梯。
虽然仍是一身娱人彩衣,可她面上喜气洋洋。
一个家姬名额,便能让她如此欢喜了。
潘令宁只能在通天梯下仰望着,之前她不解,如今忽然明白,比起或疯或病,或被草席裹卷弃尸野外的女子,玉荷如此何尝不是一条生路呢?
天地玄黄、生死病疯,吃人庄子里处处设等级,规训着本是自由之魂的女子,筛选她们,逼迫她们臣服。
可是凭什么?凭什么那些人可以掌握他人的命运?
潘令宁紧紧拧着双手,难道除了通天梯,她已然没有别的法子?
不,她必须有别的法子,她不羡慕玉荷!
潘令宁忽然盯着阿蛮的背影。
阿蛮一身男装,比旁的女子身量高,或许习武的缘故,她不喜含胸低头,反而挺身昂首,对于庄子里的阴森压迫之气,她似乎一点也不惧怕。
行到龟奴渐远之处,潘令宁忽然道:“阿蛮,你不是庄子里的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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