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皆如何。
额头的阵痛,令她思及半年来的变故——父母双亡,兄长囹圄,大哥病重,乳娘叛她而去,她已无力承受更多!
只存着希冀,但愿是她疑心多虑,她的温巡哥哥若得知她失踪,应当十分焦急,四处寻找吧?
门口传来冰冷的询问声:“人怎么样了,那张脸可还卖得上好价?”
是庄子里的老鸨赵九娘。
潘令宁那日被蒙了脸送进庄子里,见识的第一眼便是浓妆艳抹,风韵半老的赵九娘。
那赵九娘年轻时应该是美人坯子,可惜孽业太多,年老了面相已然改变,笑时一双狐狸眼弯月唇,十分渗人。
“郎中来过几次,擦净了血污,容颜清丽逼人,尚可值百金,可惜鬓额留残疤,只怕不好去掉。”门口把守的女奴回应。
赵九娘愣了一番,直骂:“呸,不值钱的玩意儿!若是去不了疤,便把她扔到鬼樊楼,让她日日接客,兴许死前还能回几个本儿!”
潘令宁不寒而栗,轻轻拉过头枕,拥在怀里。
“也不甚严重,稍以头饰、鬓发掩饰,也瞧不出什么,亦或者,以花妆面靥掩饰,兴许还成了与众不同。”
听闻女奴这么说道,赵九娘才些许满意:“嗯……可曾吃东西了?”
“一心绝食!”
“矫情!开门,我去看看!”
铜锁“哐啷啷”一阵急躁响动,门扉“吱呀”一声,一阵呛鼻的脂粉香风扑面而来。
潘令宁来不及思索,当即把枕头放了,吃力地爬起,挪到桌前吃东西。
赵九娘从屏风绕进来,轻捻手绢,摇曳着一身艳彩华服,似一只大花孔雀。
潘令宁默默吃着冷食,也不同抬头看她,那模样,还颇有几分看惯风浪,已趋于平静的镇定自若。
实则潘令宁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紧揣着,她需要克制、伪装,才可压住心中的恐惧。
赵九娘眼稍轻佻,红唇烈焰似舔血,轻哼两声:“呵呵,终于肯吃东西了,想通了?不寻死了?”
潘令宁是想通了,早前心灰意冷,哭也哭过了,但到底她仍要求活,吃饱了饭才有力气与他们周旋,才能寻找法子逃出去。
她陡然掷下筷子,极为不悦:“这般吃食,便是鼠豕也难以下咽,明日若不换食,我饿瘦了,清减了,九妈妈该折本了!”
“哟呵,还挑上了?”赵九娘冷笑一声,猛地捏上潘令宁的下颚,逼她抬头直视。
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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