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趟!”
“阿郎这是?”李青轻轻掌嘴,恨自己多嘴,略一思索又说道,“阿郎,我已遵您之命,每半年遣人捎银钱,寄予老槐巷王阿齐香饮铺子,这五年阿齐嫂子母子两生活无忧,您还不去了吧,免惹非议!”
“去看看无妨,五载未归,杨珙的小儿璘哥儿也该五岁了,我记得今日是璘哥儿生辰。”
“但,毕竟是友人遗孀,且改了嫁,您频繁露脸,老夫人心甚忧虑。当年杨将军战死,您遣送她们母子,便颇有些流言蜚语。”
“呵呵!”崔题全然无所谓的模样。
……
他们还是去了老槐巷,不过,崔题未出车驾,而是李青去请了璘哥儿前来。
璘哥儿五岁之龄,梳着总角,系红缯,虽一身布艺,却浆洗得整洁,脸上,手脚也白白净净,可见嫂子把他养护得很好。
“你是每年我生辰之时,送我木马流车的叔叔么?”
璘哥儿堆起笑脸,两道浅窝肖似杨珙。
崔题点点头,又递给他一架崭新的木马牛车,与前年制式稍有改变,更巧夺天工。
小儿眼眸惊艳地一把接过,崔题抚摸他的总角:“好好长大!”
李青递给崔题一个包裹:“这是嫂子转交给阿郎的,说,郎君往后不必再来了!”
崔题眼帘微动,极深的情绪这五年都掩下了,并未显色。
他只默然接过包裹,又扫了一眼蹲在地上把玩木马牛车的璘哥儿,方才打开包裹上的信笺。
竟是五年前,杨珙从前线寄与嫂子的放妻书,除却满腔愧疚之意,和对腹中未出世孩儿的记挂,有几句话深深刺痛崔题的心——
“朝局万变,吾恐将九死一生,若果真不测,勿怪志卿,士为知己、为证道而亡,乃我所愿矣,吾心无悔!”
原来大战前夕,杨珙已料知结果,可依然横身为国,甘愿赴死,并且提前写了放妻书。
崔题五年搁置心头、侵入肉里的顽石陡然裂开一条缝,缓缓松动。
璘哥儿被他娘亲唤去了,小儿抱着木马牛车朝崔题挥手:“叔叔,我走了!”而后急奔巷尾。
似杨珙离他远去。
崔题指尖收拢,紧握信笺至指甲泛白,他眼角微微湿润。
嫂子的包裹里还留了一些杨珙遗物,牛车回府时,崔题仔细翻看着。
“阿嫂说,这是五年前整理出来的杨将军的遗物,本当寻常之物,只是近年,尤其陛下谅阴罢试之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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