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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旧制唯有为皇考谅阴,哪有为妃嫔守丧的,此事看似诚孝,实则荒诞,且不恭不敬,还把太后气倒了。
三哥往家中捎信时提到:“士众留京,多引非议,妄言帝侍母不恭!”
父亲看到书信后,隐约察觉到三哥的不满,胆战心惊,连夜写信告诫三哥:“勿论朝政,静心待考明年!”
三哥历来笃实,不知为何对“罢试”如此乖桀,当时留京待考,可还发生了其他事?
乳娘辩驳道:“便是如此,也不能说明三哥儿早有异心,他们有何实据?可怜潘家盼星星盼月亮,可算出了一个进士,以为脱免衙前役,却遭此祸端,不止三哥儿在京城的牢笼生死未卜,连同主翁一家也被歙州官府缉拿,刑讯逼供,查不出什么了,又逼着潘家承担千里解运军粮的重役。
“这不是逼着潘家破财,而是逼着潘家送死啊!当年便是往北疆承担衙前役走了这么一遭,不仅赔了一半的家底儿,二哥儿更是,横死途中……出狱后,大哥儿病情加重,卧床不起,主翁交代遗言后,便自缢身亡……”
……
潘令宁躺在官船的屏风后卧床养病,闻言眼泪凝结成珠,缓缓垂落。
犹记得几月前,潘家上下张灯结彩,筹设烧尾宴,官府一队衙役忽然凶神恶煞闯进门来,说皇城司已查出三哥为延朔党党徒,二话不说把全家人带走。
她与母亲在狱中,母亲死死地护着她,才不让她受刑讯逼迫。五日之后,她们被放出来了,爹爹和大哥却没有这么幸运。
母亲四处求人请动关系,不惜财力代价,一月之后,爹爹和大哥才释狱回归。
爹爹骨瘦嶙峋,只剩一副驱壳,满鬓霜白,仿佛只吊着一口气,半截已入土,她几乎不敢认。
爹爹却似她小时候那般,抚着她的鬓角温柔安抚:“囡囡,爹爹没事,我们家没事了!”
她满心欢喜,天真地以为没事了,当夜制作了礼具,翌日打算前往寺里还愿。
然而清晨天将露鱼白,她还在睡梦中,便被母亲凄厉的哭喊声惊醒——爹爹在三哥的书房自缢了……
犹记得她推开书房大门,父亲瘦弱的身影,如抽干灵气的木偶悬挂梁中,平日伟岸的身姿,竟枯得只剩下一具可随风拂动的衣骨。
他身后是混合霉味翰墨香的满室书籍,汗牛充栋,他倾尽全力栽培出来的进士,竟是逼死他的最后稻草!
大梁衙前役之制实为苛刻,除非单丁或者绝户,否则无尽无歇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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