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2章 飞残檐

略失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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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一怒，伏尸百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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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座下龙椅，多杀几个人又算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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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怜颍川那些无辜的士庶民众，就这样白白身死，且还死得如此糊涂，根本就不知道，他们的死，皆是为了那一纸遗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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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素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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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方的空气，比之北方多了些温润，沁入鼻端时，似还有暗暗梅香，缭绕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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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秦素的心却是冷的，冰的，不带半点热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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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说来，前世秦家被人灭了门，亦有前因，也不能说是纯然地被旁人殃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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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家本身，也是有大问题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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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场大水，将颍川变成了一片赤地。”莫不离的语声继续响起，诉说着那段尘封的往事：“颍川士庶几乎死了个干净，先帝却还不放心，又秘派人手到处搜寻遗诏。万幸的是，他始终没见到那遗诏的影子，且颍川又发了疫症，先帝派去的人手也折损了不少，最后只得无功而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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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至此，他的唇角又勾了起来，面上是一抹讽笑：“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，老天就不叫先帝拿到那份遗诏，直到他死，他也是死不瞑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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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彼时，靖王在做什么？”秦素插言问道，眸中隐着一丝不解：“为何不先下手夺下遗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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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得此言，莫不离面上的讽意便散了去，面色怅然，叹了一口气：“先下手？谈何容易？先帝的手段可比郭士礼那厮厉害多了。父王纵然派出了人手，却远不及先帝的速度快。父王后来亦曾向我言道，我们的人手一离大都，就遭遇到了多方截杀，待好不容易冲出重围、来到颍川之时，水患已成、瘟疫横行，那颍川左近更布满了金御卫蛇卫，举凡可疑者，杀无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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