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5章 桓家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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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忍不住伸手按向额角，青伞“啪”地一声落地，在地上展平了半幅伞面儿，似油青的颜料泼溅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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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你们家的什么蓁蓁，我真不是。”秦素按着额角，语声越来越低，两眼干涩，生疼生疼的，“都督大人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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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蓁蓁，你是我的幼妹。”不待她说完，桓子澄便打断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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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上前两步，伸出手去，温柔而又坚定地，掰开了她捂在额角上的手，一面便微俯着身子，看着她的眼睛，温和的视线拢在她的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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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你的长兄。你是我的小妹妹。”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，就像是被那飞舞的细雪给拂得温柔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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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素僵立在廊下，一动也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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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桓十三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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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，她真的姓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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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咧开嘴，想要扯出一个笑，却忽然觉得头痛欲裂，仿佛有人在拿锥子死命地往里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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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真是桓氏女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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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在做梦，她确实姓桓，这是桓子澄亲口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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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的话，总不会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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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其实，她早就有这样的感觉了，不是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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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被困于寿成殿的那晚，当三皇子得意洋洋地讲述着桓氏寻女回归的故事之时，当她第二次听胡妪说及俞氏当年在白马寺的种种之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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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时候，她其实已经有了隐约的感觉了，不是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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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每当她要往这个方向去想的时候，便会有一股更大的力量，阻止她去这样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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