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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说话间,薛允衡仍旧稳稳地坐在马上,并无下马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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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中的江四郎,一双眉毛已经立了起来,面孔因愤怒而涨红,提步便欲上前,却被人一把拉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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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过头,便看见了江九郎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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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九郎向他摇了摇头,又向前示意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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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四郎顺着他指出的方向看去,这才发觉,江仆射背在身后的手,正在疾速地来回摇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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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制止的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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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应该是料到了江家的年轻郎君会有人忍不住,所以在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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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负了父亲的一片苦心。”江九郎轻声语道,松开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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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四郎愤愤地看着前头的薛允衡,又用一种更为复杂的眼神,看向那只快速摇摆着手,面色挣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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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后,他方才像是泻了气,垂首立回了原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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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薛监军不必为难。”江仆射似是早就料定了薛允衡的态度,语气是一如既往地从容:“二郎那孽子,我已经叫人绑了。现在就交给你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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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此语,他将手一挥,几名穿着侍卫服色的男子便迅速走了过来,将一个捆成粽子的人扔在了大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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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孽子居然无召入京,请薛监军转告都督大人,不要姑息,依军法处置。”江仆射的语声似是极为愤怒,语罢便向着皇城的方向揖手一礼:“我教子无方,愧对陛下厚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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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马前那个血肉模糊、脸已经被打烂、只剩了一口气的将死之人,不知何故,薛允衡竟觉出了一丝疲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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