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盒未动的酥酪放在案上,又从袖中取出香盒,与它并排摆着。
两样物事安安静静地卧在青玉案上,倒像是一对被遗弃的念想。
涂山璟提笔铺开宣纸,想处理积压的商事,笔尖悬在半空,墨滴却迟迟落不下去。眼前总晃着小夭望着溪水的背影,晃着她说出“从始至终,就只有相柳”时,那决绝的侧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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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……”
他低叹一声,将笔搁在笔山,起身推开窗。
窗外的桂树刚抽出新叶,嫩得能掐出水,倒让他想起很多年前,小夭还是小六的时候,在青水镇的桃树下,踮着脚摘果子的模样,那时她眼里的光,亮得像揉碎了的星子。
只是那样的光,后来给了谁,又被谁藏起,他竟有些记不清了。
正怔忡间,心腹匆匆进来禀报,说瑲玹派人送了信来。
涂山璟拆开一看,信上只寥寥数语,说感念他为西陵氏正名之事费心,邀他三日后共饮。
他捏着信纸,指尖微微用力,纸缘便起了皱。瑲玹的心思,他怎会不懂?这杯酒,是谢,也是试探。
可涂山璟此刻心里翻涌的,却不是应对之策,而是小夭那句“我心里装不下别的了”。
原来有些界限,从来不是他铺多少路、做多少事就能模糊的。
他将信纸放在烛火上,看着火苗舔舐着字迹,直到化为灰烬。
“回复殿下,三日后,璟必准时赴约。”
心腹退下后,书房又恢复了寂静。
涂山璟望着案上的酥酪与香盒,良久,才伸手将它们一并收入锦盒,锁进了柜底。
那里,早已藏了许多这样的物事——小夭随口提过的新奇玩意儿,她曾戴过的旧发簪,她画坏了的涂鸦……一件件,都蒙着薄薄的尘,像被时光封存的念想。
他转身重新坐下,提笔蘸墨,这次,墨滴稳稳落在纸上,晕开一个清晰的点。
商事总要处理,日子总要往下走,只是山涧那缕甜香,大约要在心里盘桓许久,才能像石阶上的水痕,慢慢淡去,却终究会留下印。
另外一边,小夭沿着溪边的石阶往回走,晨露打湿了鞋面,凉丝丝的潮气顺着布料往上漫,像极了方才涂山璟望着她时,眼底那片化不开的温和,黏得人心里发沉。
她走得极快,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着她,连裙摆扫过路边野草的沙沙声,都显得格外急促。
小夭也知道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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