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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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过裴琮眼中的倒影，西泽尔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，血肉模糊，几乎称不上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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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裴琮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嫌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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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无论他变成什么样，无论他如何肮脏，如何痛苦，如何人不人鬼不鬼，裴琮都会毫无保留地看着他，接纳他，纵容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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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泽尔体内所有暴虐的冲动、所有几近失控的破坏欲，都被那道目光轻轻安抚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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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血液里沸腾的杀意冷却，如潮水退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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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泽尔的渡鸦羽尖还滴着血，他低头瞥了一眼，似乎想起什么，动作顿住了片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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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这副模样，不适合靠近裴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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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会蹭上去，味道也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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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戒备与惊惧中，西泽尔的羽翼慢慢隐没于脊背，又恢复了人类的模样，然后才将腕骨上的终端轻轻贴近裴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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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滴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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积分数字跳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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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代表着他将自己的全部战果都交付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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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泽尔对裴琮微笑，轻声开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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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，这么久才找到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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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泽尔的话听上去确实忠诚谦卑，可那语气听上去却让人心底发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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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是一头盯上猎物的猛兽，尾巴轻轻扫动，耐心地伏低身体，用伪装成顺从的姿态缓缓逼近，随时都会扑上来，将人吞入腹中，连骨头都不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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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手腕上的数字从“5”变成了“12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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