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

设备越来越先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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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西泽尔却发现，裴琮的痕迹越来越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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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太早开始清除一切与影蝠、与裴琮有关的痕迹。名字、代号、面容、记载，都被他亲手毁灭。他不希望裴琮被人提起，不希望有人谈论那张脸，只属于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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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一直作为西泽尔的地下情人而存在，于是现在，除了极少数人，几乎没有人知道裴琮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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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正在慢慢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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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让西泽尔感到浓烈的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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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泽尔将裴琮的所有监听数据整理归档，一条一条重新编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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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的时候，他如饥似渴地听每一条，反复播放，试图通过声音重新搭建一个人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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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开始西泽尔甚至不舍得听完一整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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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播放完，他都要面对那段声音的彻底沉寂。屋内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，那种空荡的回音填满耳膜，一点点让他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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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随着次数增多，西泽尔已经能准确背出下一句会是什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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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已经不能再带给他新的东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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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具身体依旧在运转，血液依旧在流动，但越来越像一具维持温度的生物外壳，空心的，干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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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能停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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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旦停下来，那些真正的沉默就会席卷而来，把他整个人吞没得干干净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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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泽尔开始幻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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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耳机里听到了陌生的片段，明明他已经将所有录音听过无数遍，从未有这一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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