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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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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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照常醒来, 叫醒了缠着他不放的西泽尔，扔了一件灰色的外套过去：“起来，带你去检查身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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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泽尔听到裴琮的声音, 握了握手掌, 那只昨天夜里攥过某种妄念的手还有些发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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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眼，看见裴琮正低头揉了揉手腕, 一如往常，沉稳，克制，看不出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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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泽尔原本以为会被质问。他甚至做好了面对眼神、冷语、讽刺，或者至少被推开的心理准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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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什么都没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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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好像昨晚那场荒唐湿润的潮水是一场幻境, 他没分清楚现实和梦境, 昨晚妄念和失控, 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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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泽尔低低应了一声，先一步洗漱完出卧室，出去准备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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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洛被西泽尔开关门的动静吵醒, 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，打了个哈欠：“……咦, 你们今天出门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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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时，他往洗漱间一看, 洗手池前的水还在淌, 滴滴答答流进排水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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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缘残留着一缕消毒水的味道, 而裴琮刚刚才关掉水阀, 从里面走出来，袖口微卷，手指湿漉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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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拿东西擦干净指缝，可能是今天洗手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不少, 皮肤都被洗得泛起红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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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注意到艾洛的视线，透过洗漱镜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，又很快收回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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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眼神没有漫不经心，所有轻松、慵懒的皮相都像被剥掉了一层，让艾洛头皮一麻，像是被人扒光了，冷汗从后背冒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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