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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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裴琮与西泽尔依靠着跪在岸边，他终于露出那副狂妄而恶毒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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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，影蝠也会救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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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曼塔踏过浮桥，目光一扫进化剂所在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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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还以为你是个只会把人切开，然后扔进冰柜里收藏的怪物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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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放开了西泽尔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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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曼塔笑意加深，巨大的镰螳臂上的金属划出“咯咯”的低响，语气怨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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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差点忘了，”他嗤笑，“影蝠大人可是高贵的单重污染者，是上等脏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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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我们呢？我们这些多重污染的‘失败品’，连个身份都没有，连个被杀的理由都不需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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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淡声道：“我是怪物，你当然也是。只是你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就是个怪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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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曼塔的笑容猛地一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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镰螳臂“咔”的一声收紧，空气都被他一寸寸勒出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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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？”他声音骤沉，低得发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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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小时候会吐出内脏，爬楼会在肋骨里裂出虫肢，我被困在医院地下十四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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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他来说，联邦的地下医院，已经是很好的归宿。联邦从来不叫他“怪物”，联邦叫他“个体样本”、“待筛进化体”、“可控改造者”。他们用仪器丈量他，而不是用厌恶的目光审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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联邦不嫌他脏，不怕他变异，不关心他的出身，像狗一样喂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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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最后，他也被联邦踢出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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