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别说少年，其实裴琮自己都记不清他真正的名字，早在很久以前，他的名字就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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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废星，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，甚至还不如一块硬币来得有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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污染者在这片废土上横行霸道，抢夺资源，欺凌弱者，甚至在饥饿时会将尸体分割，晾干血肉，用烈火烘烤来充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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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怪物，连狗都不如的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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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裴琮第一次被主城区检验时听到的评价，周围的人带着嘲笑和鄙夷，眼中满是恶心与冷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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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习惯了这样的目光，因为他的基因污染太过严重，蛇类的尾椎、细长的瞳孔、甚至在饥饿时会不由自主地吐出分叉的舌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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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切都让他看起来像是某种不完整的人类，甚至连污染区的人都对他嗤之以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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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杀人大多不是因为仇恨，只是为了活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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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记得刀刃在血肉中搅动的声音，记得对方眼睛里的愤怒和惊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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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种痛苦的、绝望的、不甘的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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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被他这种“怪物”杀掉的人，表情都出奇地一致，杀人能让裴琮感受到他还活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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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养成了换名字的习惯，“借用”被他杀掉的最后一个人的名字，用对方的身份活一阵，直到杀掉下一个有名字的人为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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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西泽尔。”少年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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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应该就是少年刚刚杀的小队头目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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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当然知道这个小习惯，就是恶趣味地想玩猜名字的游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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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西泽尔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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