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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曹史是会说话的,又说:“你再看看孙家,孙家得到了施舍难民的机会,又是开粥棚,又是开医馆的,燕洄的百姓对孙家是称颂有嘉,恨不能给他们供奉长生牌位,他们得到了子民的爱戴,巩固了燕洄第一大族的地位,这都要谢谢我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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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苒算是听明白了,说:“在功曹史的眼目中,疫病是百姓不劳而获的机会,是孙家巩固士族地位的机会,简直一箭双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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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曹史大言不惭,毫无羞愧之色:“你知晓就对了,就是这个么道理儿,一个小娘们儿,你懂得什么?这都是朝廷上的大道理,所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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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话锋一转,说:“舍粥医看,都是人家孙家的事情,你一个女子,瞎掺和什么?今日便回去,将医馆的大门关上,从今往后,再不许开医馆抢客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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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苒说:“开医馆救助百姓,在功曹史的眼中,竟然是抢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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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可不是么?”功曹史理直气壮:“你们的医馆一开门,头一天便抢走了多少难民,难道你们心里没有数儿么?赶紧把门关上,孙家好了,官府好了,也就是你们这些外乡人好了!你们这些外乡人,初来乍到,无知者不罪,本官也就不与你们追究了,咱们大家伙儿都和和气气的,把事情解决,你看多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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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苒冷笑一声:“敢情功曹史是因为善于和稀泥,才做到燕洄功曹这个位置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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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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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曹史一声怒吼:“小娘们儿,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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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苒的忍耐已经到达了顶点,他跟着官差来到府署,本就是为了看一看当地官员都是什么货色,如今真真儿是长见识了。一个个完全没脸没皮,将疫病当做了自己与豪绅的踏脚石,他们不是蠢,也不是坏,而是又蠢又坏,真应了“鱼肉百姓”这四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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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悲雪一直忍耐着,他虽然少言寡语,但是心里头清楚,梁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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