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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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朵上有两枚鲛白的小月亮耳坠，珠泪一般，平行在她侧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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宛如神龛上竖着的两柱烛泪，白玉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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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岫云想来，只觉书里称赏用的，“长慧烛天，琼花照世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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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以形容姜嘉茉，再合适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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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放下手袋，坐在姜嘉茉身侧，柔声问：“看的什么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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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多年前的剧本了，《色，戒》，大学时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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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嘉茉递给她看：“十九岁那年，被同学拉去小组凑数，要我演王佳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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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岫云翻了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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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本保存得很好，干净妥帖，上面全是心得体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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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佩服道：“连拍着玩儿的学院剧场，你都这么认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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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孙岫云坐直身子，指挥道：“你给我来一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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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段儿。”姜嘉茉整理一下前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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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岫云指了指易先生那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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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熟悉台词，一字一顿，喃喃念出来：“他们唱歌像哭，听起来像丧家之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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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鬼子杀人如麻，其实心里比谁都怕，知道江河日下，一开打就快到底了，跟着粉墨登场的一帮人还在荒腔走板的唱戏，你听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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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外奏着古筝「万蝶振翅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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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女人对视、聆听，都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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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云岫：“这段寓意不好，我再选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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