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中年男人伸手抹了把脸，“死不了。可能老天就是想收我这条贱命，该来的总会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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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坐他旁边，除了对着江时，他脸上一贯的没什么表情，“那上面怎么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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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能怎么说？还不是跟你一样，补贴点医药费，剩下的全靠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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穷人的命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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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问他，“那你甘心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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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刚愣了下，他旁边的少年抬着眼眸望他，那眼神漆黑，仿佛能吞噬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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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人高，平日里总是垂着眼，再加上他沉默寡言的，看不清眼底神色时，总觉得他老实木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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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如今直视着那双如狼一般的眼神，王刚才发觉，他眼底的火，烧得比谁都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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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这双眼睛看着，王刚有些不敢直视，他别过脸，嗓子发干，“什……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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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却朝他伸出手，“把你手机给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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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刚不明所以，但还是给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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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低着头，熟练地解锁，对着王刚的手机翻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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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找到隐藏在文件夹里的录音文件，他把手机放在床上，探过腰从旁边拿出一个橘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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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领队找我的时候，我跟你借了手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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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完的下一秒，手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，然后是有些失真的男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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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程啊，我也知道你家里困难，可你这情况不用我多说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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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没成年，招你就是雇用童工，我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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