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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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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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半躺着靠在病床上，左手挂着点滴，右手拿着借来的手机，他输入那个在心底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，斟酌着打下几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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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是程野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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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对方要好一会才能回复他，没想到才刚发过去不到一分钟就收到了回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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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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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那个“？”，程野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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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眼还有大半瓶的点滴，将腿支起来，打了个电话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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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头似乎没想到他会打电话，犹豫了好久才接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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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有些失真，“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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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说：“是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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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时当然知道是他，他看了眼在给他套被套的室友，拿着手机出了宿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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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时候走廊外没什么人，只有几个男生抱着盆朝尽头的水房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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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时靠在灰扑扑的墙上，“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？不对，你哪里来的手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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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说话的声音依旧平缓、低沉，“手机是借的，想问问你开学怎么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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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时心想，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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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程野问得太自然了，自然到这种想法只在江时心里浮现一秒，然后就被他牵着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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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行吧……”江时踢了踢墙角，一边是水房里几个男生嬉戏的声音，一边是程野轻缓的呼吸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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