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坐在地上，拿着相框轻轻一掰，里面的照片就滑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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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捡起照片，从旁边的盒子里摸出一个打火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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猩红的火苗从他眼底窜起，下一秒，更高的火焰燎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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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松手，燃烧的遗照从他指尖飘落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，然后变成一堆灰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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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了也不安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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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房间在屋子的最里面，连扇门也没有，里面原本堆满了杂物，程建斌死后程野才把里面的东西搬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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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很不起眼，因此没遭到洗劫，里面的东西还是他出门前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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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把手电筒放在床上，又给自己点了根烟，他咬着烟，先是从怀里拿出还剩三颗山楂的糖葫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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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久过去，上面的糖浆早就化了，被他洗干净，只剩下三颗山楂串在上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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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山楂的签子插在床头的缝隙里，从手边的盒子摸出一把小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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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灰落在手背上，被程野伸手拂开，他从床底拿出一个铁盒子，小刀抵着铁盒的底部，不知道碰到了哪里，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铁盒就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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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面放着的全是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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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钱都是他这些年自己攒下来的，面值很小，大部分是五角一块，最高不过十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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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咬着烟点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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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来来回回数了两遍，全身上下，把他这些天打工的钱加上，总共223.5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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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看着这223.5，在手电筒渐弱的光芒里，沉默着抽完一根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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