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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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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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想说他有发出声音的，手里甚至还拿了个手电筒，可江时当时太害怕了，只顾闭着眼睛一个劲往前冲，压根不听不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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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的话涌到喉咙，看见对面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恐惧而泛起一层很浅的水光时，憋在嘴边的话吐出来时变成了简短的两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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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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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归他也有问题，如果不是他块头太大，江时撞了他也不至于扭了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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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又道：“我送你去诊所看看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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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个屁看！”江时道：“这个点诊所早就关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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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弯腰捞起裤腿，右腿脚踝果然肿了一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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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时把肿了的右脚往前一伸，“都怪你，现在我要怎么回去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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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的体毛很少，双腿常年捂在裤子下面，养成一身细腻的白，在手电筒昏暗的光线下，宛如上等的白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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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眼皮跳了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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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下眼，看着那截脚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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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边，江时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。他刚刚似乎害怕极了，此刻只有通过一些毫不讲理的谩骂和责怪才能缓解内心的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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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道理来说，只要是个正常人，面对江时这般不讲理的责怪都会发火，可程野没有，他只是低着头不说话，显得格外的沉默和木讷，和江时印象里的农村人没什么差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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骂够了，江时理智回归，看着程野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心虚，他挪了挪屁股，裸露在外的那截小腿在冷夜里冻得有些发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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