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屈,撑了半天的伪装瞬间溃不成军,病房锃亮的观察窗倒映出他要哭不哭的表情,眼尾红了一片。
\n
-
\n
祖母谁也不记得,也不记得盛遇,但她知道盛遇就是‘小遇’,盛遇在她这里,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。
\n
主治医生说她的情感障碍比预想中严重,多日观察下来才发现,她发病的频率非常高。
\n
她总是突然地不肯吃饭不肯说话,并没有其他过激举动,医护人员一度以为这是某种语言障碍。
\n
只有盛遇能看出来,她是在发脾气。
\n
因为盛遇发脾气就这样,啥也不干,被惹了就毛茸茸地走开,找个角落悄悄地记恨。
\n
祖母也这样,他这习惯就是跟祖母学的。
\n
医生试着跟她沟通了几次,推测她发脾气的主要原因应该是不安。
\n
她三十多岁才来中国定居,虽然中文流利,可这并不是她的母语,放眼望去的东亚人,对于空白了一段记忆的她来说,跟突然被拐到缅甸没有区别。
\n
她发脾气的时候,只有盛遇能喂进去一两口饭。
\n
人的大脑是一个宏大的领域,医学界对它的研究至今只有冰山一角。
\n
祖母的情绪像在临界点的火山,随时有爆发的风险,医生也没法给出具体的治疗方案,只能建议家属以安抚为主。
\n
八月下旬,盛遇回了一趟老宅,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叔伯们难得回来串门,家里比过年还热闹。
\n
不知道大人们经过了怎样的讨论,总之八月底,盛遇被通知,家里要将祖母转往法国东北部阿尔萨斯的一所康复医院,那里是祖母的故乡,康复医学比国内更发达。<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5页 / 共7页